中都城前。
以為朱標是要處置名單上的鐵鉉的人。
中都營造主司田廣剛接到毛驤傳令,便快步朝中都趕去。
可讓他詫異的是,等他趕到中都城前,卻壓根看不見朱標亦或是鐵鉉的影子。
相反。
鳳陽的各級官員,上至三品知府,下至周邊七八個縣的縣令,此時也陸續抵達中都城前。
不僅如此,營造中都的各級官員都紛紛到場。
就連周邊七八個縣的萬餘名百姓也相繼而來。
可縱然此時中都城前已經有上萬人之多。
田廣卻發現,依舊有不少百姓陸續趕來。
縱使天色已晚,夜幕已經降臨。
可此時的中都城前,卻是人聲鼎沸,不勝嘈雜。
而看到這麼大的陣仗,田廣心中也愈發困惑了起來。
“知府大人,您可知太子為何召各級官員前來啊?”
聽到田廣的話。
知府錢倫微微搖頭,表情也很是凝重說道
“太子抵達鳳陽之前,下令不準各級官員前去接駕。”
“本官甚至都未曾拜見太子。”
錢倫頓了一下。
看了眼陸續趕來的民夫、百姓,湊到田廣跟前低聲問道
“田大人,那些個民夫、百姓都到場了,若是待會他們”
“錢大人放心!”
不等錢倫說完,田廣挺直了腰杆,自信說道
“就算借他們幾個膽子,那些民夫百姓也不敢向太子告狀。”
“畢竟你我,還有那些百姓都清楚。”
“太子不可能一直待在鳳陽,而你我,才是實際掌控鳳陽的人。”
“縱然那些民夫百姓對你我心有怨氣,可他們不傻。”
“他們也知道,得罪了你我,就算你我被太子處置,依舊有官員找他們的麻煩。”
見田廣一臉篤定,錢倫心中卻愈發不安了起來。
大多時候,越是自信,就越是容易出現紕漏。
若田廣和他一樣,都是如臨大敵、如履薄冰一般,他錢倫倒還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可正是看到田廣這一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樣子。
錢倫才更加覺得心中不安,似乎有大事要發生。
“田大人”
“錢大人何時變得如此小心了?”
見錢倫憂心忡忡,再次開口。
田廣直接沒好氣道
“朝廷下發給中都的銀兩,刨開給京都官員們的孝敬,您錢大人可是一人獨占了近半數。”
“收銀子的時候,也沒見您如此小心啊!”
“田廣!”
聽到田廣這話,錢倫眸光凶狠,衝著田廣低聲怒吼。
可見他如此。
田廣滿不在意,冷笑一聲後。
很是平靜的拍了拍錢倫那肥碩寬厚的肩膀。
“錢大人放心,我已經自斷羽翼,找了三十多名替罪羊交給太子。”
“此番也算是給足了咱們這位太子殿下麵子。”
“有了這三十多名替罪羊,中都一案也有交代,太子也能回京向陛下交差。”
“如此一來,太子得了陛下的讚賞,你我安然無恙,豈不兩全其美,皆大歡喜?”
“難不成太子還要深究到底,將我等官員儘數斬殺不成?”
語罷,田廣冷笑兩聲,表情玩味看向麵前緊張的錢倫。
在他田廣看來,朱標畢竟隻是個太子。
曆朝曆代,無論哪一個太子。
最主要的任務,便是得到皇帝的歡心,保住自己的儲君之位。
而且田廣認為,朱標也定然不會例外。
正如他方才說得那樣。
他找了三十多名替罪羊交給朱標,讓朱標嚴懲。
如此,鳳陽不法、中都貪墨一案,也能畫上一個句號。
朱標這個太子也能向皇帝有了交代。
如此,皇帝也定然對朱標這個太子大加讚賞。
至於朱標是否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將鳳陽所有不法官員儘數斬殺?
彆鬨了。
若真是如此,朱標必然背上殘暴嗜殺的罵名。
同時也必然引的皇帝雷霆震怒。
朱標這個太子之位還想不想要了!
念及至此,田廣腰杆又挺直了幾分。
看向那些民夫的眼神也愈發輕蔑了起來。
法不責眾,便是這個道理。
此次中都貪墨一案,縱然不加上京都那些拿錢不辦事兒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