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便是李相國吧。”
“貧僧道衍,見過李相國。”
就在姚廣孝躬身行禮之時。
李善長瞳孔微縮,不由打量起眼前這名身材高大的出家僧人。
從他身上。
李善長察覺不到半分出家人該有的清心寡欲,慈悲為懷。
特彆是那雙三角眼睛,不怒自威,好似一頭病虎一般。
眸中光亮,更看不出半點出塵之誌。
整個人雖不至於說是陰譎叵測。
可李善長總感覺。
道衍此人,就好像一頭憊懶的猛虎,此時休憩的同時正仔細窺探著世間。
隻待時機便會驟然暴起。
如虎撲狼奔一般,朝著目的徑直而去。
再不會有任何東西能左右他的心誌。
“伯溫,此人可是你的門生?”李善長語氣戒備,沉聲開口。
他沒有理由不去懷疑,這位名叫道衍的出家僧人是劉伯溫的高徒,為的便是與他門生胡惟庸在朝堂之上打擂。
隻不過聽到李善長這話。
劉伯溫壓根沒有細想。
語氣低沉,若有所思說道
“我可不敢自稱他的老師,恐怕佛祖都不會是他的老師。”
“道衍,你來鳳陽做甚!”
不隻李善長。
此時劉伯溫看向姚廣孝的眼神也頗有戒備。
然而麵對當世最傑出的兩位謀臣的不善。
姚廣孝朗聲一笑,看向劉伯溫溫聲說道
“夫子,太子召天下能工巧匠前來鳳陽。”
“和尚我雖不是能工巧匠,可也精通算術。”
“和尚這也算是應召前來!”
“哼”劉伯溫低哼一聲。
沒有理會姚廣孝的托詞,轉而看向李善長道
“善長兄,我與道衍就先告辭了。”
“嗯。”
見劉伯溫帶著道衍和尚朝前方走去。
此時李善長心中倒放心了不少。
隻要這道衍不是劉伯溫的門徒,隻要這姚廣孝不會成為第二個攻擊淮西文臣的楊憲。
那他也不想過多在意。
隻不過。
這道衍和尚給他的感覺卻很奇怪。
雖說佛家也有怒目金剛,可道衍身上的肅殺之氣,沒有佛家金剛的莊嚴,卻好似悍將一般血腥。
李善長甚至可以肯定。
若此人得勢,定然是餓殍遍野,伏屍百萬。
住所內。
剛一落座,劉伯溫便緊緊盯著姚廣孝,冷聲質問道
“和尚,如今天下太平,太子賢德,你心中所願定然不成。”
“何不隱居山中,斂一斂你的心誌。”
“夫子,你我多年未見,當真這麼著急下逐客令?”
見姚廣孝還是一副嬉笑模樣,劉伯溫眉頭愈發緊皺。
隻不過不等他再次開口。
姚廣孝便率先說道
“夫子,和尚聽聞,太子殿下斬殺鳳陽一百二十八名貪官惡吏之時,曾對鳳陽百姓說過。”
“百姓對官員,不需有畏,隻需有敬。”
“可有此事啊!”
“確有此事!”
“那事情就變的有趣了!”
姚廣孝眉頭一挑,笑著說道
“身為太子儲君,將來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