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太子殿下,胡惟庸背棄君恩,欲圖行刺天家,其罪罄竹難書。”
“罪大惡極,無論以何種極刑處之,都不為過。”
“臣以為,胡惟庸滅族抄家,也算輕饒。”
“其罪行應當刻入奸臣錄中,永世不得翻身。”
“至於譚平等人。”
開濟回頭看了眼開濟等十三人,繼續說道
“譚平等人對先前罪行供認不諱,理應先行處斬。”
“夥同奸相,罪大惡極,也該株連九族!”
朱標本就知道開濟為人中正,素以鐵腕著稱。
所以聽到開濟的回答,朱標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隻不過表麵上。
朱標怒氣不減,卻微微有些猶豫說道
“株連九族,懲罰是否過重?”
“殿下!”
見朱標似有不忍,開濟忙高聲喊道
“臣素知太子殿下仁慈,然譚平等人不可輕饒。”
“此時先行斬首,株連九族。”
“待查明他們參與胡惟庸謀逆一案後,也該寫入奸臣錄中,被萬世唾罵。”
“嗯”
“太子殿下!”
“胡惟庸此獠,極刑處之,株連九族,尚不能贖其大罪之萬一。”
“譚平等十三人或為胡惟庸逆黨,若不株連,不足以明正典刑。”
“還請殿下萬萬不可寬縱!”
開濟將頭死死抵在地上,高聲請求朱標下旨嚴懲。
然而見朱標似乎還有些猶豫。
詹同緩步出列,恭敬說道
“太子心性仁慈,我等儘知。”
“然,胡惟庸此獠雖罪大惡極,可他今日在朝會所言,卻也有幾分道理。”
“若不明正典型,嚴懲罪徒,不足以威懾百官!”
“譚平等人若不嚴懲,亦是辱我大明國法。”
“還請殿下不可仁慈寬縱,株連罪徒九族!”
隨著詹同說完,在場百官也跟著齊聲高呼。
“殿下不可寬縱,應株連罪徒九族!”
“殿下不可寬縱,應株連罪徒九族~”
在他們眼中,朱標著實太過仁慈了些。
胡惟庸犯的可是謀逆大罪。
即便朱標現在隨意株連其他官員。
在場百官雖會感到惶恐,但也沒人覺得不妥。
畢竟曆朝曆代,行刺天子的罪徒,也從未有寬縱的先例。
而且眾人也很清楚。
若是此時朱標下不了狠心。
那旁邊的老朱便會親自下令。
然而等到老朱下令的時候,那便不是株連譚平這十三人九族那麼簡單了。
說不定。
到時候整個朝堂都會籠罩在一片血色之中。
“既然如此”
朱標沉沉歎了口氣,凝眉開口
“行株連之舉,孤所不願。”
“然諸位臣公所言有理。”
“既是如此,那便準了。”
“將譚平等十三名罪徒,儘數斬首!”
“殿下英明!”
“殿下英明~”
伴隨陣陣山呼。
藍玉、沐英,徐允恭、李景隆等人手持長刀,緩步走到譚平等十三名罪徒身旁。
當看到長刀高舉。
開濟、詹同,宋濂、高啟也有些詫異。
這十三名罪徒的確最該萬死。
可在這大朝會上。
當著老朱、朱標的麵,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就地斬首,這也著實讓眾人有些始料未及。
“噗嗤~”
伴隨血肉割裂之聲,十三顆人頭怦然落地。
殷紅鮮血好似噴泉般,不斷湧出。
隨之而來的,則是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道。
“毛驤!”
“屬下領旨!”
不用朱標多言。
毛驤隨即便帶著錦衣衛朝宮門外走去。
一炷香的功夫。
就在諸多官員不解朱標為何不再開口,同時又忍受著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時。
隻聽身後竟傳來一陣嘈雜。
回頭望去。
眾人竟發現譚平等罪徒的九族,被毛驤這些個錦衣衛,拖到了宮牆下斬首。
聽著那長刀割裂血肉,發出的滲人聲響。
聽著那人頭落地,發出的悶聲。
在場官員也算明白了一個道理。
太子朱標雖然仁慈,可若真的下定決心,那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殿下!”
“嗯。”
聽到毛驤的稟告。
朱標眉頭微蹙,似很痛心般輕揉著眉心。
“凡入朝為官者,或有賢名,或有才學。”
“譚平十三人,也不例外。”
“他們理應成為我大明肱股之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