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蔣瓛將頭牢牢抵在地上。
那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生怕朱標認為他現在仍能直接向老朱彙報。
要知道。
無論老朱、朱標再怎麼父子情深,毫無猜疑。
他蔣瓛身為臣子,自然不能侍奉二主。
若他此時還能直接向老朱彙報,那豈不是說他蔣瓛從始至終都是替老朱辦差,替老朱糊弄朱標、朱樉、朱棡三人?
職場上最忌諱的便是越級報告。
蔣瓛不傻,自然不能讓朱標覺得他直接聽命於老朱。
也是見蔣瓛誠惶誠恐,生怕自己誤會的惶恐模樣。
朱標幾乎可以確定蔣瓛對老朱接下來的打算的確是毫不知情。
可問題是。
暗衛都已經並入了錦衣衛。
若老朱不差遣蔣瓛,不吩咐暗衛辦差,那豈不是無人可用?
無人可用的情況下,老朱打算用哪些人對世家下手?
哪怕世家罪行昭昭,不需派人搜集罪證。
可斬殺世家奸佞總需要人吧!
到時候老朱總不可能用皇城禁軍動手吧。
更讓朱標疑惑的是。
老朱忍下性子,縱容罪徒的情況並不多見。
可此次老朱一早便洞悉世家打算對朱守謙下手,可直到如今都遲遲沒有開始處置。
毫無疑問。
老朱必然是想將此事鬨大。
此次懲治世家的動靜也必然極大,可老朱為何遲遲都沒有動手?
張平被捕,世家必然已經得到消息。
莫說此時動手便已然失了先機。
若再拖延,恐怕聽到風聲的世家之人恐怕早就跑遠了!
“蔣瓛!你現在去拜見陛下,求陛下給你安排差事。”
“啊?”
“標標下”
蔣瓛聞言,驚恐的同時,難以置信的望向朱標。
他不傻!
朱標這意思擺明了是讓他從老朱那裡,打探這次如何處置世家的消息。
可問題是,他蔣瓛怎麼敢啊!
“就說是孤的吩咐。”
“標下領命!”
聽到這話,蔣瓛這才長舒口氣,起身快步朝門外走去。
而看向殿內的朱樉、朱棡、朱守謙三人,朱標本想讓他們一同拜見老朱,探聽老朱的口風。
可一想到方才自己讓蔣瓛去求見老朱,蔣瓛那麵露恐懼的窩囊模樣。
朱標便也不指望朱樉三人能從老朱那打探到什麼消息。
畢竟蔣瓛對求見老朱都是那般恐懼。
沒少挨老朱揍的朱樉三人,便更不敢從老朱那裡打探消息了。
“老二老三,派遣錦衣衛在各個城門設卡,嚴防世家逃離京城。”
“你們二人這幾日都要到錦衣衛衙門,一旦父皇那邊傳來消息,立即帶人查抄那些世家。”
“是!”
“鐵柱,你拿著孤的手令到玄武湖大營,挑選三千士卒,隨時聽命。”
“是!”
吩咐完後,朱標右手摩挲著腰間玉牌,愈發想不明白此次老朱究竟是打什麼主意。
也是此時。
隻見走到門口的朱守謙赫然轉身,隨即看向朱標,鄭重說道
“堂叔,不然侄兒直接帶兵屠了那些個世家。”
“侄兒就算王爵不要,也要讓那些雜碎身首異處。”
還不等朱標表態。
朱棡忙衝朱標拱手道
“大哥,鐵柱性子剛直,臣弟回去就好好勸解他!”
語罷。
朱樉、朱棡生怕自家大哥訓斥朱守謙莽撞,拱手再拜後忙拖著朱守謙朝門外走去。
可也是正是聽到朱守謙的話。
主位上的朱標目光一凝,似乎明白了什麼。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