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藍玉聲音落下。
營中眾人相互對視,雖是無言卻也算是表明了態度。
微微一頓後,藍玉這才繼續說道“你等當是忘了離京征倭時陛下的吩咐。”
“今日戰場上的敵軍,傻子都看出來是倭國的老弱百姓。”
“可若不派遣我先鋒營,百萬軍中又該選派哪一營將士?”
“這”藍誠沉吟數秒,小心回道“如此羸弱之敵,正好可以讓新兵練練手。”
“你方才也說了,今日之敵太過羸弱。”
“若是派遣新兵,營中新兵必然目空一切,甚至不顧戰陣。”
“因此自然不能派遣新兵前去!”
“那”藍誠還有些不死心,繼續說道“讓中軍將士前去也可,畢竟徐叔麾下軍紀嚴明。”
“不錯,徐帥治軍自是嚴明。”
“可中軍將士也算是久經戰陣,敵人是受過訓練的沙場兵卒還是百姓假扮,中軍將士自然是能一眼看穿。”
“若以中軍前去,豈不是承認我軍以為肆意屠殺敵國百姓?”
“此舉豈不是讓軍紀渙散,讓營中將士愈發狷狂?”
藍玉頓了下,表情格外嚴肅說道
“正因為我先鋒營中都是百戰之兵,也是因咱們營中將士對陛下最為忠心。”
“因此!這般臟活累活,我們去做最為合適。”
“你等要明白,屠殺那些假扮兵卒的倭人百姓不是目的,目的是本將與秋田達成的交易。”
“目的是接回受苦於倭國的我朝百姓!”
聽到這話,藍誠眼角跳跳,先前不甘也消退大半。
“兒郎們,咱們先鋒營從來都是陛下最為信重的兵士。”
“今下對手乃是倭國老弱百姓,雖有損我先鋒營威嚴。可所做一切,均是為陛下效力!”
“為了給陛下分憂,我等自然受些委屈能算個屁!”
“義父說的不錯!”藍誠猛地站起身子,朗聲說道“為我朝儘忠,為陛下效力,咱爺們死都不怕,眼前這一點委屈算個卵!”
“沒錯,今日這般羸弱之敵,彆的營想遇還遇不到呢。咱爺們也算撿了個大便宜!”
“是啊,既然是給陛下分憂,那咱們就討了這次便宜!”
見營中將士終於放下執念,藍玉指了指詹徽先前帶來的禦酒,衝眾人笑道
“都彆他娘端著了!”
“陛下賜酒,一人一壇,今夜可醉!”
聽到藍玉發話,營中將士這才樂嗬嗬上前拿酒。
也就在藍誠暢飲的同時,藍玉卻在其身旁低聲說道“今日過後,由你和詹徽二人主管先鋒營。”
“啊?”
藍誠一時驚駭,險些將嘴中酒水儘數噴出。
可看到藍玉表情嚴肅,衝他微微搖了搖頭,藍誠努力壓下臉上詫異,小聲問道
“義父,這先鋒營從來都是您為統帥。”
“孩兒不成,那詹徽恐怕就更不成了。”
“而且弟兄們多半也不會聽命”
“老子方才說過的話,你他娘是一句都沒記住!”藍玉狠狠瞪了藍誠一眼,沒好氣訓道“記住了!先鋒營從來都隻是大明軍中普通一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