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生擒朱標?”
足利義滿目光狐疑,表情也是很是複雜的看向李成桂。
對於生擒朱標這個大餅,他已經吃的夠多了。
上一次王禑也是這麼和他說了,至於結果就是倭國各部族首領儘數被斬,他麾下倭軍人數死傷超過半數。
而說出生擒朱標這話的王禑更是從五丈高的城頭,隕身而亡。
在足利義滿心中,生擒朱標根本就是不切實際的空談,甚至有種魔咒的意思。
“如今本將軍已不想能生擒朱標,隻要擊退明軍後,我倭軍全身而退即可。”
“故而少將軍謀劃,本將不敢苟同!”
“嗯”
聽到足利義滿言辭堅決,立時拒絕。
李成桂眼眸轉轉,隨即一臉正色說道“倘若在下以同盟之主下令,將軍也要抗令不遵?”
“自然不會。”足利義滿目光決然,緊緊注視著李成桂嚴肅說道“末將雖會遵命,可若是麾下將士不從,末將也無可奈何!”
李成桂雖然一早便知道與倭人同盟後,絕不可能一切順利。
可他卻也沒想到這足利義滿一上來便開始出言威脅自己。
不願就此事同足利義滿饒舌,李成桂索性開口問道“將軍既然心有顧慮,那不知將軍有何良策,擊潰明軍?”
“少將軍為同盟之主,如何擊潰明軍,自然是少將軍應當考慮的。”足利義滿雙手一攤,索性直接推諉道“末將才疏學淺,不敢妄言!”
“足利!”
看著足利義滿恍若事不關己一般,既不同意自己安排,又不願出謀劃策。
饒是素來沉穩的李成桂,此刻也不免怒火中燒,當即怒聲嗬斥。
可麵對李成桂的怒聲質問,足利義滿卻壓根不將他放在眼裡,語氣很是隨意道
“少將軍謀略深遠,自有良策能擊潰明軍。”
“末將等李家將士把糧餉送來,也等少將軍令旨送到。”
“屆時,末將自不遺餘力,率領麾下部族聽少將軍調遣!”
語罷。
足利義滿很是隨意的拱了拱手,轉身便朝倭人營地走去。
而看著足利義滿的背影,李成桂右手緊握,一雙眸子更是凶狠異常。
他竟真沒想到這足利義滿竟能如此兒戲。
按理說,他們李家將士前來與其會盟,本就是救他們倭軍的性命。
可僅因他足利義滿未能成為同盟之主,這家夥便開始百般推諉,不願出力。
李成桂還當真弄不明白,這足利義滿都到生死存亡的檔口,怎的還有如此傲氣!
“少將軍?”
當看到李成桂目露凶光,始終盯著足利義滿離開的方向。
白頭山將官蕭平山當即出聲道“若少將軍下令,末將願帶兵斬殺此獠。”
“足利一死,少將軍也可順勢接管倭軍殘餘!”
“倒也不必。”
李成桂搖了搖頭,隨即調轉馬頭,朝來時的方向返回。
倭軍終究是和白頭山將士不同。
說到底,白頭山將士終究還是高麗之人,明軍占據開城,逼死王禑。
白頭山將士心念舊主,為了給王禑報仇,自然願意轉投他李家麾下對抗明軍。
而那些倭人卻是不同。
一旦足利義滿身死,原本就是由幾個部族組成的倭軍必然瞬間四分五裂。
屆時他李成桂再想收攏倭軍殘餘充實實力,恐怕趕在明軍將他們逐個擊破的之前,一一遊說。
一想到到時候不僅僅有一個足利義滿,李成桂便頓感頭疼。
所以眼下他足利義滿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可其在倭軍中的地位終究也還是無可替代。
行至開城跟前,李成桂恰好遇到折返回來的廖永忠。
隻見李成桂勒緊韁繩,還未到廖永忠跟前便連忙翻身下馬,恭敬拱手道“末將拜見德慶侯!”
“你是?”
“末將乃李子春之子李成桂,陛下新封的江界伯。”
當知道眼前之人乃是李成桂,原本表情和善的廖永忠不免眉頭一緊。
微微頷首後便要朝開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