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勝證券公司附近的這家咖啡廳的設施環境雖然一般,但自然的光線極好。
程伯月沒想到在他向方文山鄭重展示結婚證的地方,會等來他年輕純真的其貌不揚的新女朋友。
他一壁在心頭感慨著世事變遷,一壁望著青春活力的身穿牛仔短裙的小嬋在對麵坐下來,浮起親切友好的微笑說
“謝謝你不計前嫌,肯出來赴約。你想喝點什麼?摩卡可以嗎?聽說女孩子都很喜歡。”
“不,我鐘愛卡布奇洛。”
程伯月揮手示意服務生去倒咖啡之際,彬彬有禮的再次向她表示感謝,並對以往的屢次傷害深表歉意。
“都過去了!“在透過玻璃窗的明豔溫柔的陽光下,隔著擺放畫冊的圓桌麵,小嬋寬宏大量的衝他微笑著說。”程總是個大忙人,肯花寶貴的時間出來應酬我這樣一個無所事事的閒人,已經讓我受寵若驚了。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麵前的少女性格直率的像個男孩子,程伯月略微躊躇便向她和盤托出,且三言兩語就得到了她的允諾,達成了目的。
事情進展的出乎意料的順遂,談話的最後,心情愉悅滿足的他不禁要向她表達祝福,因而多嘴問道
“你和方總打算什麼時候訂婚?大家都拭目以待呢!”
鄭緒嬋的神情頓時變得有些凝重,慢條斯理的品味著咖啡,半晌才陰陽怪氣的說
“關於這一點,你應該回家問你太太呀!何必曲線救國的在這兒問我呢?很遺憾,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程伯月尷尬的賠笑臉道。
“有她那樣如膠似漆的纏著方總,誰都無法近他的身,彆提什麼談戀愛訂婚的夢話了。”
伯月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卻搭不上言來。
“有時候我覺得很奇怪,程總,既然你太太那麼愛方總,一刻也不肯離開他,你又是憑借著什麼超能魔法得到她的心,最終娶她為妻的呢?”
他默默的咬緊了嘴唇。
鄭緒嬋瞅見他陷入受傷難堪的境地,未免同情的話鋒一轉道
“想來你的公司裡一定很忙吧!我還要多待會兒,等一等我的朋友一起去看電影,就不留你了。”
程伯月卻果敢的抬起頭來說“我太太絕大多數的時間都在家裡陪兒子,要麼就在去接送孩子上下學的路上,她哪有那麼多的閒工夫和你搶男人?”
“嗬嗬!是嗎?”小嬋不禁冷淡的失笑,“程總你每天在公司日理萬機,在外各種應酬,哪知道女人的時間怎麼安排?她自己有輕便快捷的私家車,有微信電話的隨時聯係,和方總約個會不是宛若蜻蜓點水,不露一點痕跡嗎?”
“可是最近我們的關係很和諧,家裡一切都好,我能感受到她全副的心思都擱在家裡。我也知道女人一旦起了外心,就很難收攏的,但她不像是這樣的人。”
“那程總的意思,還是怪我自身的魅力不夠囉?”
“不,我是希望你能加強和方總的感情聯絡,希望你們儘快的修成正果。幸福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你要努力的爭取啊!”
她淒然笑了笑道“我儘力吧!但你彆抱太大的希望,我自己都要放棄了。說實話,有時候放眼望去,我覺得比方總可愛的男人還是挺多的!”
她的最後一句笑談感慨不禁令程伯月心生絕望。
情緒緊張之餘,他步行回公司的途中即刻打電話質問妻子的下落,得到的卻是她懶洋洋的冷淡的回複
“我在家裡補回籠覺呢!早晨六點就起床送孩子去了,你不知道嗎?哦,你待會兒回來吃午飯嗎?我叫保姆把那隻烏雞燉了。”
心懷歉疚的掛斷電話,程伯月覺得鄭緒嬋就是危言聳聽,他的家庭生活安定又幸福,妻子對這個家忠心耿耿鞠躬儘瘁,他沒必要疑神疑鬼。
鄭緒嬋和高中同學到達著名的天鵝湖酒店樓上的老式電影院時,接到兩個重要的電話。
首先是她的父親鄭教授百忙之中抽空對她的生活近況表示關切,詢問她每晚幾點鐘上床睡覺,保姆煮的宵夜她吃過沒有;她上月的工資發了沒,銀行卡裡的錢夠不夠花。
父女間偶爾的聯係時,繞來繞去的也就這些話題。但如今的鄭緒嬋深怕他聊天的間隙,佯裝不經意的問及她和方文山的感情現狀,那樣會觸及她心裡的痛處。
“可不能熬夜啊!”鄭教授婆婆媽媽的再三叮囑,“熬夜會長黑眼圈,人也老的快,就沒人喜歡了。”
“爸爸,你忙吧!這些我都知道,你不用擔心的。我和朋友在外麵看電影哩,就不多聊了哈!”小嬋匆促的掛斷電話,將目光聚焦到遠處寬大的銀幕上。
去年的歲末年終上映的豪華巨製新片【長城】她一直沒看,現在看來竟成了老片。
影片播放近一半時,她身旁的同學華建忽然推搡著提醒她手機響了。
低頭一看,鄭緒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心跳加速麵孔緋紅,然後拋下同伴,不顧一切的衝出電影院幽暗的放映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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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她心馳神往神魂顛倒的男神方文山正玉樹臨風的站立在售票廳外,含著風情萬種的微笑瞅著她,待她走近前來,親熱的一把攬住她的肩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