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奚最後轉頭看向卓彥，朝對方招了招手，示意對方進房間談話。
坐在桌旁，卓彥捏著杯子，糾結許久後開口，“師叔，我真的是……首任宗主的轉世？”
“對，你是。”
“那你之前說的，是也不是……”
雲奚指尖在桌麵上輕點，緩緩解釋著。“那個時候卓瀟對於魔主的糾纏很無奈，但還是漸漸喜歡上了。隻不過魔主雖然愛他，沒有傷害過他，但殺了很多人。卓瀟因為大義，殺了自己愛的人。但在殺死對方的那一刻，他也發現了一點……”
雲奚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卓彥直勾勾地盯著對方，等待雲奚繼續說。
“魔主是人們負麵情緒和惡意的聚合體，沒有完整的靈魂，不會轉世。也就是說，死了就是真的再也不會存在了。”雲奚抿唇，看向卓彥，“所以他用自己的靈魂為引，全部修為來獻祭，換得魔主轉世投胎的機會。隻可惜自己這逆天改命的行為，受到了詛咒。”
“什麼詛咒？”卓彥輕輕咽了口唾沫。
“永遠愛而不得，孤獨終老。”
卓彥“……”
“就這？”他忍不住吐槽，做了這麼逆天的事，隻是這樣就沒事了？
雲奚瞟了一眼卓彥，淡淡地說道“我看過你之前的每次轉世，呃……不能說過的很慘，隻能說一次比一次慘。每一世都是孤零零的，直至死亡，雖然也有愛上過彆人，但很快愛意就消散了。”
卓彥“？”愛意消散？這是什麼意思？
“彆想太多，愛意消失的方式有很多種，比如你或者你愛的人死亡，還有就是對方不愛你選擇了彆人。總之有各種各樣的理由。”雲奚聲音平淡，最後無奈地歎氣，“你現在該考慮的是，如果張生還來找你，你該怎麼辦？”
“可是師叔，我根本不是卓瀟，他找我有什麼用？”卓彥有些無奈。
雲奚看向窗外，“你和我說沒用，得和張生說。嗬嗬，正好他來了。”
“唉——公子，你怎麼知道我來了？”張生忽然出現在窗外，然後踩在窗框上蹲下身子，長歎一口氣疑惑地問著。
“感覺到的。不過你說的還會來找，這麼快就過來了。”雲奚起身，淡淡地問道“需要我給你們單獨談話的空間嗎？”
“嗯，麻煩了。”張生進了房間，坐在卓彥對麵。
雲奚輕笑，離開前淡淡地叮囑了一句，“彆傷害我的師侄，否則你完了。”
張生尷尬地笑著，雖然他現在修為比雲奚高，但是如果真打起來，幽明肯定會出手。他現在剛恢複點實力，還沒有熟練掌握。
“師尊你們談完了？”幽明一直站在門外，看到雲奚出來，好奇地問著。
雲奚抬手揉了揉幽明的腦袋，“差不多，張生來了，現在他們兩個再聊。”
幽明看了眼房間門，然後笑著問雲奚，“師尊，我們什麼時候走？說好的事情解決後一起離開的。”
“急什麼？你怎麼知道事情就解決了？”
“因為君燃死了，張生也沒有什麼野心。”幽明語氣平淡，但是內容讓雲奚愣住了。
君燃死了？什麼時候的事？幽明又是如何知道的？
似乎是看出了雲奚的疑惑，幽明淡淡地解釋道“師尊，你以為君燃一直換身體沒有副作用嗎？那可是與輪回相悖的事，每換一次，靈魂會越虛弱，其實用魔氣定期維持身體就不會腐爛，但是會實力降低。而君燃不想讓自己修為變弱，所以才選擇換身體的。至於之前陣法吸收的魔氣，大概是都用來尋找魔主的殘魂了。”
“上次交手，我能感覺到他的靈魂已經很虛弱，差不多就要消散了。而剛才為了擺脫我和墨堯，更是爆發了一次，所以應該油儘燈枯了。”
雲奚抿唇，所以事情解決了？因為幽明做的事脫離了原劇情，導致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件事，沒想到天道為了讓男女主獲勝，這麼明目張膽地放水。
好吧，還是主角光環更厲害一些。
房間裡，張生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覺得不合適，就準備給卓彥也倒一杯。
“不必了。”卓彥用手蓋住自己的杯口，看著張生，“你想和我談什麼？我必須和你說一下，我不是卓瀟。”
“嗯，你不是。”張生應著對方的話，但心裡覺得好笑，這表情明明和卓瀟一模一樣。而且自他來了後，卓彥有很明顯的不自然。而這不自然不是來自於剛才發生的事，而是帶著一絲……愧疚。
長久的沉默後，張生忽然笑了一下，然後起身，緩步走到卓彥身後。伸手捏住卓彥的下巴，迫使對方抬頭，而他則是微微俯身，與卓彥對視。“你在說謊。”
卓彥的瞳孔猛地一縮，然後看到張生靠得更近了一些。
“你在之前我觸碰你的時候，就已經全想起來了，想起自己對我做了什麼和對我的感情。不如說，其實你的每一世都會想起我，隻要你動心喜歡上彆人，那就會一點點的想起關於我的事。這就是你詛咒的真相，因為你太愛我了，導致你無法接受彆人。”
“卓瀟……不對，你這一世叫卓彥。彥彥，這詛咒對你來說是一種折磨，因為你會一遍遍地看到你殺死我的場景。”
“不是！”卓彥拍開張生的手，低垂下頭，不住地喘著粗氣。剛才張生的話，讓他感覺到呼吸不順暢。
他確實在喜歡上沈洛棲後，開始做一些奇怪的夢，夢到的是同一個男子。一個他不認識，卻覺得很熟悉的男人。每次夢到對方，他都會感覺到心痛。
而在之前的混戰，張生捏著他的臉，喊他“卓瀟”時，那些記憶片段全部連成完整的記憶。也讓他想起夢中的人是誰……
怪不得他最初看到這個男人就會煩躁，因為他本能的抗拒回憶起那一世的事。
卓彥猛地起身，強裝鎮定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說完，他轉身準備離開，但被張生握住了手腕。
“你還要逃避嗎？你之所以想讓我轉世，不就是期待著還能見我一麵嗎？但現在，你為何又要躲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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