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奚點頭，有些愧疚，“抱歉，給你添麻煩了。剛才我醒來還有些茫然，不知道這是哪兒？”
“我當時在你身邊，怎麼可能讓陌生人把你帶走啊？”言墨忽然笑了起來，覺得雲奚想得太多了。
雲奚看著言墨，溫柔地笑著，“確實，所以我很快就安心下來，因為你在我身邊。”
“還有就是……”雲奚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手緊緊握緊杯子，垂眸盯著空杯子，“我的衣服。”
“那個啊。”言墨忽然笑了起來，抬手指了指洗手間，“我把你放在床上，你非要脫衣服，說什麼也不直接睡。還說你是乾淨的，衣服是臟的。”
雲奚有些驚訝，張了張嘴，然後低聲說道“真的很抱歉，我之前很少喝酒……不對，應該說在認識你前，就沒喝過。”
沒喝過？
言墨有些開心，那就是隻有自己看過雲奚那脆弱的樣子嘍。
他伸手摸了摸雲奚的腦袋，從對方手裡接過水杯，“你繼續休息吧，時間還早。”
被揉亂頭發，雲奚有些呆萌地抬眸看著言墨，然後點頭，“好。”
言墨把水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後也上了床。
兩個人對視良久，雲奚忽然說道“我現在沒有睡意。”
“我也是，那聊聊吧。”言墨側躺著看著雲奚，笑得眉眼彎彎。
雲奚指尖輕顫，摳了摳枕頭，低聲問。“你上次問了我的事，這次我問你吧。”
言墨微微挑眉，“沒想到你對我的事也感興趣啊。”
“嗯，你……很神秘，我有些看不懂你。”
雲奚的聲音在夜晚很溫柔，卻讓言墨的心猛地一驚。
“……哦？沒想到你這麼看我啊，想知道什麼隨便問，我一定回答。”
“你……”雲奚張了張嘴，猶豫許久，然後輕聲問，“你的家人呢？那個，如果這個問題不好回答，也可以不……”
“他們都死了，我都不記得他們了。不如說，我都沒見過他們。”言墨的沒覺得雲奚的問題奇怪，懷疑一個人，最該問的就是家人和童年經曆。
雲奚看著言墨，窗簾沒有拉上，透過窗外的月光，他能看到對方眼裡的淡漠。“你……我很抱歉。”
“不用道歉的，我沒感到悲傷，就像我剛才說的，我都沒見過他們，連感情都沒有，怎麼會難過。你也看到了吧，我的眼裡隻有冷淡。”
言墨伸手撫上雲奚的臉，“但我想要一個家人，想要一個能關心我的人，雲奚，你能成為那個人嗎？”
“我……”雲奚有些猶豫，“我無法和你在一起，你是知道的，我終究會離開這裡，隻是不知道是何時？”
“確實，你說過。那你在這裡的這段時間，能成為我的家人嗎？”言墨輕聲問著，湊近了一些。“雲奚，求你了。”
雲奚瞳孔猛地一縮，似乎是有些被嚇到了，也有可能是因為言墨的那句“求你”而心跳加速。
言墨沒有催促，天使是善良的，善良到讓惡魔覺得惡心。但是他現在很慶幸天使是善良的，因為這樣雲奚就不會拒絕他。
“如果我可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