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雄英為劉三吾惆悵之際,老爺子走了進來。
“大孫!”
“皇爺爺!”
朱雄英回過身來,扶著老爺子坐了下去。
“不坐了,陪咱出去走走吧!”
“好!”
爺孫倆從奉天殿走了出來,向南走去,越過禦階,老爺子隨口問道“科舉舞弊的事辦完了?”
“辦完了!”
朱雄英緩緩點頭,說道“差不多了,張信等複審十餘人問斬,白信滔,董貫,張謙等十餘位翰林院的閱卷官流放遼東,讓他們去教化女真人吧,至於劉三吾,孫兒讓他回家了!”
“你呀,就是心太軟……”
老爺子冷笑一聲,說道“知道為什麼他們敢搞出這樣的事情嗎?”
“就是因為你這個新皇帝好說話,心軟,他們覺得即使東窗事發,你也會網開一麵……”
“你就是太慣著他們,一群狗官,沒一個好鳥,這些遭娘瘟的臭書生都是一肚子壞水!”
“讓咱說,全部都殺了,還流放,真是便宜他們了!”
“還有那個劉三吾,比咱還要年長十幾歲,洪武朝是戰戰兢兢,到了新朝,竟然認不清自己了,這個老東西……”
朱雄英歎息道“他圖了一輩子名,一輩子都活在名聲之中,他最在乎的也是名聲,可到頭來卻落得一個晚節不保的下場,真是可悲!”
“他自找的,怪不得彆人,有啥可悲的!”
對於劉三吾的遭遇,老爺子卻是滿不在乎,甚至還覺得這個處罰實在太輕了,怎麼也得流放他三千裡,去大西北吃沙子去。
“那個書院,還有那幾個中榜的江南士子你準備怎麼處理?”
老爺子突然問了起來。
朱雄英一五一十的說道“孫兒已經下了口諭,讓允熥去查那個書院了,有詹徽幫他,應該沒什麼問題……”
“至於那幾個中榜的江南士子,朝廷得認,特彆是那個劉士鄂,他可是一甲第三名的探花郎,如果殺了,我這個皇帝就等於自己打自己的臉,到時候丟的是朝廷的顏麵……”
“孫兒準備將這幾個人全部外放出去,就去北方,特彆是那個劉士鄂,這個狗東西多次詆毀北人,挑動矛盾,就讓他去邊關,看看北方百姓的艱難,看看北方將士的守關之苦!”
老爺子冷笑一聲,說道“這主意不錯,等著吧,北方的百姓都能生吞活剝了這狗日的!”
爺孫倆繼續走著,老爺子走,朱雄英跟著,走著走著就來到了文樓。
文樓這地方,朱雄英以前打算定為內閣辦公的地方,後來老爺子不同意,就改成文華殿了。
“大孫啊,科舉舞弊案你辦的不錯,大大超出咱的預料,讓咱沒想到的是,你竟然會巧用此事打擊江南士紳,減輕新政的阻力,說句心裡話,咱都沒有想過這些……”
老爺子坐了下來,並隨手屏退跟隨而來的太監和侍衛。
“大孫,你真的長大了!”
老爺子十分欣慰的說道“這個家交給你,咱是完全放心了!”
朱雄英倒沒有多想,隨口笑道“我說我行,我就行,您把江山交給我是最英明的決定!”
“少他娘的貧嘴,咱要給你說點正事!”
老爺子罵了一句,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繼續說道“其實,這次科舉舞弊案是咱對你的最後一次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