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盞茶後,郭顏帶了幾隻野味回來,剝皮去除內臟簡單清洗一遍,迅速將之烤熟,走至大黃狗身旁,撕下肉條一點點投喂。
沈清洛聽到動靜,離開墳塋四周,回到了院子前。
看到這一幕,原本稍顯糟糕的心情略微好了一些。
院子東側大約四十丈遠的位置,另有一戶人家,用不到半丈高的籬笆圍著,屋子為土砌,頂上蓋著茅草。
此刻自遠處走來一位背著大捆柴火的老者,穿著打補丁的粗布麻衣。
正在吃烤肉的大黃狗看到老者,立馬叫喚了一聲,不停甩著尾巴。
老者聽到聲音,轉頭看了過來。
見到有兩位陌生姑娘在,他有些驚訝,躊躇片刻後,將柴火放在籬笆院門口,慢慢走了過來。
“布穀村少有人來,兩位姑娘可是來找人的?”
郭顏站起身,笑著回道“老人家,我和朋友路過此地,過來看看,聽家中先輩說,以前有位獵戶住在這兒,不過如今看這院子像是荒廢已久了。”
老者聽了,有些奇怪,他伸手指了指身旁破敗的院落,“姑娘,你說的應該就是姚四叔祖上,村子裡隻有姚四叔祖上以打獵為生,不過這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這樣啊,那老人家可知這座院子為何會荒廢?是主人家遷到彆處,還是不曾有後輩子孫?”
提起此事,老者重重歎了一聲,“姚四叔有一獨子,名喚姚鶴睿,幼時便入學堂,很有才華,後來參加科舉,先後通過院試、鄉試、會試,成為進士後,又參加殿試。
然而,殿試之時,鶴睿直言不諱,觸怒天顏,丟了性命,他的發妻又早逝,如此一來,家中隻留下了姚四叔和不到五歲的幼女。
姚四叔本就年齡大了,得知鶴睿喪命,大受打擊,身子骨愈發不好,熬了不到一年就走了。
村子裡的人幫忙處理了後事,看著不到六歲,孤苦無依的幼女,有人起了心思,想帶回去當童養媳。
村長同意了,可誰也沒想到,決定下來後,鶴睿的女兒失蹤了,村裡村外找了個遍,就是不見人影。
此事就這麼不了了之,因鶴睿女兒離奇失蹤一事,這座院子被村裡人視作不祥之地,自那之後一直荒廢著。”
聽到這裡,沈清洛忽然開口問了一句,“姚鶴睿的女兒,具體叫什麼?”
“我想想是叫”老者抓了抓腦袋,“我記得姚四叔在時,經常叫她小名來著哦,對了,是沫沫,她的小名叫沫沫!大名大名好像是沫漣?”
聽到這再熟悉不過的名字,沈清洛隻覺世間事有時真的太過巧合,她怎麼也沒想到,這裡竟然就是好友的出生地。
書中一句話描述,自幼父母雙亡,卻未解釋緣由,不曾想事實會是這樣。
好友後來是被簪娘收留,所以當年沫漣的失蹤應該並非被歹人擄走,很可能是聽到了村長他們的對話,趁無人注意時,悄悄離開的村子。
沈清洛設身處地的想,換做是她,也會這麼做。
可惜不知那位簪娘在哪裡,能在好友幼時收留,又在得知世上有修仙者存在,好友身具靈根可以修煉時,鼓勵好友前去尋找仙緣,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這樣一位善心之人,該當有好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