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祿大哥,你手腕上那是個啥?”
聽到了王老三的問話,李長祿頓時喜上眉梢,這老三上路。
不上路也不行啊,再沒看見他的表王老三眼睛就要被晃瞎了。
李長祿裝作不太在意的樣子隨口說道
“沒啥,兒子新給買的一塊手表,去香江買的!”
可惜他那控製不住的臉上的笑容暴露了他現在真實的想法。
“啥,去香江買的?我看看!”
聽李長祿這麼說,王老三來了興趣,香江在這個時代那屬於極其遙遠而神秘的地方,通過這兩年電視劇的普及,王老三的腦海裡那地方老有錢了,據說黃金遍地,富豪成群,去那地方買回來的手表那得多好?
結果還沒等王老三靠到眼前,李長祿的胳膊已經伸到了他的眼前。
主打的就是一個服務意識,決不能讓你靠過來浪費你的體力,咱就是這麼熱情。
肉眼可見,李長祿的手腕有點發青,沒辦法那是凍的,零下二十多度加上小刀一樣的寒風,手腕上還戴著一塊冰涼的表這感覺著實酸爽,但是這也擋不住李長祿心中的熱火,隻要今天手腕不凍掉,那就必須這麼戴。
王老三仔仔細細的看了李長祿手上的這塊表,頻頻點頭,雖然他自己沒手表,但是村子裡好歹還是有幾個人有手表的,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走路嗎?
這李長祿手上這塊表看著確實不錯。
恭維這說道
“嘖嘖,長祿大哥,你這塊手表有點東西啊,看著怎麼比村長的那塊手表還漂亮呢!”
一聽到王老三說起自己的表比村長的表漂亮,李長祿把嘴一撇。
“也沒太漂亮太多了,隻不過村長那塊是咱國產的,我這塊是外國產的罷了!”
這句話聽的王老三是一臉羨慕。
“長祿大哥,你這塊表多少錢啊!”
“也沒多少錢,聽我兒子說,好像也就三百塊錢,這孩子啊,就是愛亂花錢,你說有這錢乾點啥不好,買的吃的穿的用的多好,非得買塊表給我戴在手上就是愛瞎顯擺!”
也沒這個詞是今天李長祿用的最多的詞,否定開頭,為的都是後麵的拔高。
李長祿一邊搖頭晃腦的批判著自己的兒子,一邊恨不得把自己的手表懟到王老三的臉上。
聽到了李長祿的回答王老三的眼睛睜的大大的。
“三百塊錢?長祿大哥,你兒子可真舍得為你花錢啊,村長的那塊魔都牌手表好像才100塊錢啊,你的這塊表搞不好是咱村最貴的!”
“什麼最貴不最貴的,這玩意餓了的時候也不能當飯吃啊,真是的,哎,這孩子就會亂花錢!”
“長祿大哥,你真是好福氣啊,有個銀川這樣的孝順兒子,你看看我那個兒子,去年結的婚,這些年啥也沒給我買過,人比人真得氣死人啊!”
“老三啊,你彆這麼說,你兒子這孩子是老實節省,不像我兒子喜歡亂花錢,你看看你兒子能舍得花錢買這麼貴的手表?”
反正李長祿和王老三聊了十分鐘,是句句不離手表,手腕上的手表也是無論擺任何姿勢,表盤對的始終就是王老三的眼睛,務必做到讓王老三保持最好的觀賞角度。
王老三苦啊,這十分鐘眼睛被晃的睜不開,耳朵裡全是長祿大哥的兒子亂花錢,不節省,不當家不知道財米貴,一遍又一遍的看著李長祿在自己麵前顯擺,王老三最開始還好,最後實在是被顯擺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兒子沒你兒子好這句話聽了上百遍是個人都受不了了。
等到王老三終於受不了走了之後,李長祿心滿意足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滿意的點了點頭,舒服!
回屋是不可能回屋的,今天這天氣,零下二十多度北風呼嘯,太適合在外麵溜達了。
可惜這是84年,要是再過十年李長祿非得在外麵高唱“寒風蕭蕭,飛雪飄零,長路漫漫,踏歌而行,回首望星辰,往事如煙雲。有幾彆離時,徒留雪中情”不可。
那個曲子放在今天真是特彆的應景。
今天的李長祿不是李長祿。
請叫我李顯擺長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