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蓮子湯去思政殿,
既然是青梅竹馬的一場戲,她還得把戲演足。
“哥哥穿我的冬衣可合身?”卿予問李皓宇,將銀勺送到他唇邊。
那件冬衣,是她一針一線,用儘所有閒暇時間認真縫就的。不知道兄長現下是如何處境,她還忍辱隱忍著,唯有親手做件衣袍,心裡才得些安慰。
“林大學士穿著,甚為合身。”
折子上報的事正讓李皓宇頭痛,他隨口一答。
“殿下都不看予兒,你對我的事就是不上心。”
卿予嗔怪道,從身後摟著他撒嬌。
“愛妃吩咐,我定然為你辦的妥當。隻是,孤什麼時候也能穿上愛妃親手納的衣衫?”
李皓宇輕笑道,扔了折子,將小人兒圈進懷裡安撫。
“阿梧,我什麼時候可以去見哥哥。我想他了。”
卿予又問。
“有孤陪著愛妃,還日日鬨著回娘家。於宮中,多不合規矩。彆人都會覺得皇室薄待了你。”
“一個女子,隻能出嫁從夫了嗎?隻能唯夫命是從,娘家也要拋下了嗎?”
卿予自語,眼睛有些濕。這聲音嬌柔,充滿了失落和埋怨。
“罷了,我今日也不改折子了。好好陪我的小娘子。”
李皓宇扔了筆。凝神看著她,唇角勾著,含著些溫柔的笑意。
而她正氣惱著,紅嘟嘟的嘴唇,撅得老高。他出手在她唇上捏了捏,取笑道,“再翹,可要成鴨子了。”
“是不是我嫁了你,林府永遠是天下第一大族,地位永不可撼動。……”
她仰著臉問他。
“是呀。”
他攬她入懷,“有孤在,定會護佑你及家人一生平安。”
“我信你,阿梧!”
卿予微微一笑,得他一諾,她也安心。
七日後,用過午膳。
卿予立在簷下,聽著雨聲。
絲絲細雨中,院中花樹成霧。
守門的黃門來報,說趙恒求見。原來今日是他講故事的日子。
她進了內殿,宮人放下層層疊疊的紗簾挑。
一個高大的人影立在雨中,對著卿予站立的方向行了大禮。
“臣昨日讀詩歌,有一句,讓臣撼動——當年輕彆意中人,山長水闊知何處。”
“為何不接著講上次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