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
卿予決然道。
她記得葉昀離開前的囑托。要讓她看著李皓宇。當然,並不是為了城破那日,勸降他,或者勸逃他。
以李狗子的德行,也不是個臨陣脫逃的人,他就是個一生倔強,一身反骨的大強種。
“你瞧瞧,虞愛卿,她就是這麼惦記著朕,愛纏著朕!"
聽到卿予說她不走。李皓宇也不勉強,反而得瑟的望了那武官一眼,深表同情的說,“你還沒討媳婦,怎麼能懂朕的煩惱呢。”
“末將屬實不懂。”
那粗人老實回答,卻掩飾不了話裡對皇帝的豔羨。
“等這場仗打完,朕做主給你討個媳婦,你就懂了。且下去先辦事吧。”
李皓宇揮手讓武官退下,他撐著頭,就倚靠在紫檀椅子上閉目養神,在城牆上指揮了三天三夜的一場惡仗,他也累了。
卿予喚了殿門外一個守兵,與她一道去住所,把包袱被褥搬到這裡來。
皇宮裡,她頂著玉妃的身份,和李皓宇虛與委蛇的幾個月,他都能忍住不冒犯她,如今這戰打得這麼急,李狗子更沒多少閒工夫來招惹她。
正殿的大廳用來議政,右邊是皇帝居所。左邊屋子,因為倉促,隻淩亂的堆放了一些多餘的桌椅。卿予就把那處打掃了出來,給自己鋪了一個寬寬敞敞的地鋪。
後來幾日,果然一切如她所料,李狗子忙得腳不沾地,每日除了一兩個時辰在這裡處理一些重要的政事外,幾乎都在軍營與城防上耗費了大量時間。
少些見麵,也能少些無謂的衝突。
除了加強城上布防外,李狗子也很會給他六哥添堵。
先是在南安王軍隊的水源上遊放了瀉藥,又趁亂去燒了對方糧草,這一番作亂,讓近幾日來,李寒星無暇蓄力對武城發起進攻。
但隱忍越久,招致來的報複就越大。
這一日清晨,卿予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聽到外麵一陣喧囂,人進人出,急急忙忙。
她披衣起來,就隔著門聽武官們彙報軍情。
幾日功夫,武城下已經彙集了十幾台投石車與雲梯,而南安王更是派人送來了戰書。直言要與皇帝在城下正麵一決,否則就會率軍發起攻城。
若他一旦攻城,則見神殺神,遇佛殺佛,概不受降。
“朕的六哥,倒是越發難耐了!”
李皓宇誇了一句,命人給他取盔甲來,“那朕就與他戰上一場。”
“聖上,不可以身涉險呀。”
武官們“噗通”跪了一排,紛紛不斷勸誡道。
卿予知道,他就算再是驍勇善戰,一旦陷入戰場,那對方所有敵軍都會以皇帝為錨。況且他如今身體還未痊愈。
“朕若不去斬掉敵將幾個腦袋,真等著城牆被砸出幾個洞嗎?”
李皓宇換上鎧甲,提了劍,就大步朝外走去。
卿予收回貼在門縫上的眼睛,急忙換了一身勁爽的男裝,也追著往城樓上去了。
如今幾千駐軍就分彆駐紮在武城的內城外,因為是夏末初秋,倒也不受天氣困擾。
她如今與皇帝同住一處,最大的好處是混了個臉熟,所以登上城樓,也未被人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