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懷義苦笑道“真沒有了!學生也十分遺憾!如此神作,怎麼能到這裡就夏然而止呢?”
“這裡麵的很多道理,聽起來都十分有用!但是,我不懂!為什麼人人都是聖人?什麼才是知行合一?致良知當中的良知究竟該把握什麼樣的標準?”
事實上,這些疑問也正是在場其他人心中不解的地方!
眾人隻是遺憾。
這麼深奧的學問,怎麼隻寫了這麼點!
國子監。
祭酒吳沈看著四處都是在討論的學生和老師,滿臉好奇。
怎麼回事?
吳沈忍不住攔住幾個爭論激烈的學生,皺眉道“你們在爭論什麼?”
眾人對吳沈行禮後,紛紛爭辯道“祭酒!我們在爭論新近興起的一個學說!”
說著,有學生朗聲道“程朱理學講過,性即理!天道有綱常,理便是天道!這人世間的最終意義就是天理!”
早有人嗤笑道“什麼性即理?明明是心即理!從古至今,所有的事物都在不斷變化,你所謂的天道、綱常,到了今日,還能一樣嗎?陽明先生說了,我心光明,亦複何言?做人隻要問心無愧,心理光明,你憑什麼說我是錯的?”
那學生立刻反駁道“君為臣綱,父為子綱,自古以來從未變過!日月輪轉,鬥轉星移,人要吃飯,就得耕田,人要穿衣,就要織布!不管你的心如何變化,這些最基本的大道理是不會變的!這些事情,難道你都不遵守了嗎?”
堅持心學那名學生立刻反駁道“遵守最基本的,但沒必要事事遵守!以心為理,才是這個世上的終極道理!像你那般機械遵守什麼大道理,跟刻舟求劍、守株待兔有什麼區彆!”
那人忍不住怒道“好啊!那依著你的意思,聖人之言也是有錯的了?因為他跟今天並不完全一致?”
堅持心學的學生冷笑道“那是自然,人人都可成聖人,聖人又怎麼了?你這般迷信聖人,那你這輩子都彆指望做聖人!
孔夫子又如何?他所希望的,難道不是人人皆可成聖嗎?但是你們對他隻有敬畏之心,那什麼時候才能成聖?你們自己不願成聖,那就是辜負了孔聖人的所學!”
“大膽!你…離經叛道!大逆不道!”
“嗬!你食古不化,無藥可救!”
隨後。
兩撥學生竟然在吳沈麵前就要大打出手了!
吳沈忍不住怒喝一聲!
“都住手!如此行事,成何體統?本官還在這裡,你們怎可如此!一個個都是未來的國家棟梁,將來的朝廷命官!竟然如此不顧體麵,大打出手!信不信本官將你們一股腦全都逐出國子監!”
話音落下。
兩方這才老實下來,不再爭吵。
隻是互相雙目圓瞪,顯然誰也不服誰。
甚至還有繼續約架的意思…
吳沈看的不由頭痛。
整個國子監差不多都是這般情況,各處的學子都在爭論不休,吳沈這才知道他們究竟在爭論什麼。
吳沈忍不住問道“剛才你們說的程朱理學,本官是知道的!那個陽明心學又是什麼東西?一直以來不都是性即理嗎?怎麼突然就變成了心即理,這個心即理又是怎麼回事?”
說著。
吳沈皺眉道“心學本官是知道的,從孟子而起,自程頤開端,而到南宋陸九淵,開始大行其道!不過,如今性即理依然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大道理!你們怎麼能討論什麼心學呢?
陽明心學,難道是說,又有個陽明的人創出了新的心學?”
眾學生忍不住麵麵相覷。
這吳沈不愧是國子監祭酒!
作為明初的大學問家。
這個水平還是有的。
早有學生尊敬地將手中的幾頁紙遞給了吳沈,恭敬道“祭酒大人!這便是那陽明先生所做的陽明心學。”
吳沈看了看手中的幾頁紙,愣道“這個在四處引起軒然大波的陽明心學,便是這區區幾頁紙嗎?”
眾人紛紛點頭。
有人道“異端邪說,藏頭露尾!自然也說不出什麼花樣來!”
支持陽明心學的人則冷笑道“你們連區區幾頁紙都接不住!
…………
還指望能看到更多東西嗎?若是再有什麼驚世文章問世,隻怕你們都要崩潰的!”
吳沈皺眉道“都住口!讓本官看一下。”
說著。
吳沈看起了文章中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