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陶瓷瓶,楊柳兒微微發顫。
內心已經有不好的預感。
她麵色蒼白的看向阿枝。
“王小姐?”
“這東西不是鶴頂紅,不過是讓人慢慢衰敗死去的毒藥。”
不是急性毒藥,隻是讓人感到痛苦的慢性毒藥。
它會讓人一點點走向死亡。
中毒之人可以感受到生命的消散。
可它並非是無藥可解。
隻是需要悉心調理可以恢複如初。
楊柳兒根本就不敢接。
阿枝漫不經心的把玩著一縷頭發。
“隻要你按照我的吩咐去辦,你的父親一定可以得償所願。”
“不過若是你不願意,那麼你也可以不用去,隻是你的父親……”
後麵的話不需要全部說了。
楊柳兒自行領會。
話音剛落福子就要把陶瓷瓶收回去。
“我去!”
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自己不能讓父親抱憾終身。
她用袖口的布料隔著手接過陶瓷瓶。
阿枝麵上帶著溫柔的笑容。
“你可莫要暴露了。”
看著自己懷裡的陶瓷瓶,楊柳兒嘴唇輕顫用力點頭。
安遠恒沒想到楊柳兒還會來找自己。
對方穿著白底珊瑚紅長襖杏黃襦裙,一旁的丫鬟正為她撐著傘。
今日天色朦朧下著淅淅小雨。
眼前的楊柳兒好似變了許多。
隻是她依舊梳著婦人發髻。
“表哥,許久未見,你過得還好嗎?”
對方略施粉黛眉目精致,撚著帕子輕輕擺手,丫鬟便收起油紙傘守在一旁,
安遠恒眼神複雜,“我還好,你呢?可好嗎?”
離開長遠侯府,楊柳兒算是變相的逃離。
沒有受到直接的牽連。
她麵上帶著淺淺笑容,眼眶微紅嘴唇輕顫,看向安遠恒的眼神帶著心疼。
“柳兒很好,隻是牽掛著表哥。”
“你不怨我嗎?”
沒想到對方還在牽掛自己,安遠恒更是覺得內心五味雜陳。
楊柳兒用手帕輕輕擦拭著眼角。
“柳兒不怨,隻是想要問問表哥,從前你可有喜歡過柳兒嗎?”
喜歡過嗎?
安遠恒自己都不知道。
可麵對她期待的目光,還是輕輕的點點頭。
這時候的楊柳兒破涕為笑,轉而朝著一旁的丫鬟吩咐道。
“你快把我給表哥準備的東西送上來。”
“表哥,這是我為你親自置辦的東西,還有一些碎銀子。”
“我的父親已經不再是縣令,我沒辦法幫你更多了,隻能儘一儘微薄之力。”
“還有你最喜歡的酒,你可以平日裡小酌,表哥,你要安好。”
看著楊柳兒為自己準備那麼多的東西。
安遠恒隻覺得心裡有些難受。
自己曾經對她惡語相向,可她不計前嫌還念著自己。
他張嘴想要再說什麼。
隻是楊柳兒已經帶著丫鬟轉身離去。
罷了,不可辜負表妹一番好意。
這日阿枝風光出嫁,王夫人和王守平順利入京,他們還帶著王清君和素心來觀禮。
素心已經是婦人打扮,去年剛生下一個女兒,孩子交由婆母撫養,自己則是前來京城。
隻見她紅著眼眶撲上前來。
“小姐,奴婢終於再次見到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