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雲致當然看出了柳樂清正在拈酸吃醋,她竟然不顧自己的身份,如此低聲下氣地提出讓自己留下。
這哪裡是一個正妻應該有的所作所為呢?
這樣的行為與那些爭寵的妾室又有什麼區彆呢?
褚雲致看著柳樂清那副扭捏作態的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厭惡之情。
他忍不住皺起眉頭說道,“不必了,我這幾日會多來看看你,現在的你隻需要好好調養身體,母親這兩天也對你非常關心。”
柳樂清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如此放下尊嚴和驕傲,低聲下氣地請求褚雲致留下,結果卻遭到了無情的拒絕。
這讓她緊緊扯著褚雲致的袖口不鬆手,生怕他會走掉一般。
“夫君……”
柳樂清一臉委屈的模樣,眼中泛著淚光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褚雲致卻不為所動。
他麵無表情地說道,“行了,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我和令璋就先離開了。”
說完,用力扯開柳樂清的手,更是毫不留情地站起身來。
柳樂清見此情景,心中一痛差點落下淚來。
可她很快便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畢竟還有一個阿枝在這裡。
她絕對不能讓這個賤人看了笑話。
阿枝朝著柳樂清福了福身,然後跟著褚雲致一同離去。
看著他們二人一同離開的背影,柳樂清氣得臉色鐵青,雙手捏拳狠狠地砸在被子上。
“賤人,全都是賤人!”
她咬牙切齒地罵道。
眼見著柳樂清又開始發狂了,一旁的福兒嚇得大氣也不敢出,連忙屏住呼吸,不敢大口喘氣。
她想起之前秋容的悲慘下場,不禁打了個寒顫,藏在袖口下的雙手還在微微顫抖。
這柳樂清氣得連東西都沒有吃下,更彆說養病了。
不到半個時辰就開始高燒不退,準備好的飯菜便宜了下麵的丫鬟下人。
褚老夫人得知正院發生的鬨劇後心中不禁感到詫異。
她皺起眉頭喃喃自語道,“真沒想到,柳樂清的病情竟然如此嚴重,我還記得她身體向來健康,怎麼會突然病倒呢?”
這兩日褚老夫人的身體狀況明顯好轉,精神也恢複了許多。
已經能夠起身散步,她時不時就聽一下府上的事情。
王嬤嬤見此情景,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褚老夫人輕聲說道。“老太太,您現在的身體真是好多了,我們多出來走走,這樣對你的身體好。”
褚老夫人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這時褚老夫人詢問王嬤嬤是否知道柳樂清生病的原因。
王嬤嬤猶豫了一下輕聲回答說,“聽說是邪風入體,但具體情況老奴並不清楚。”
“不過太太曾吩咐老奴一直留意正院的動靜,所以老奴對那裡的情況比較了解,老奴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太太。”
褚老夫人好奇地問道,“什麼事?”
王嬤嬤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大奶奶身邊的秋容去世了,剛開始因為她患病而被移出府外,隻是沒過幾天,她就因病去世了。”
“更奇怪的是,就在秋容病死的第二天,大奶奶也緊跟著病倒了。”
褚老夫人驚訝地問。“秋容?這個丫頭我有點印象。”
作為柳樂清身邊的大丫鬟,秋容曾經在褚老夫人麵前出現過多次,因此褚老夫人對她有些印象。
褚老夫人還記得這個小丫頭挺穩重機靈,春華性子帶著幾分蠻橫,秋容則是成熟穩重為柳樂清分擔。
真要算起來還是秋容更招人喜歡,褚老夫人是想到春華的口無遮攔了。
“怎麼好好一個人就沒了?我記得秋容年紀輕輕身體不錯,今年初還見過她來壽康院拜年,這麵色紅潤不像得了病的樣子。”
褚老夫人皺起眉頭問道。
褚老夫人心中一緊,想到記憶裡的秋容處事不驚,柳樂清好幾次犯錯都是秋容勸解製止。
褚老夫人清楚秋容在柳樂清的身邊作用很大。
如今秋容要真是死了,褚老夫人不敢想沒腦子的柳樂清會做出什麼事情。
這王嬤嬤遲疑了一下說道,“秋容姑娘是受了內傷沒救過來……”
“內傷?怎麼回事?”
褚老夫人驚得表情滿是詫異道,“誰乾的!”
褚老夫人臉上露出震驚之色,不敢置信地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這件事難道是柳樂清做的嗎?”
一開始褚老夫人並未將此事與柳樂清聯係起來。
隻是認為秋容命苦,過早地失去了生命。
現在聽了王嬤嬤的話,她立刻開始懷疑起柳樂清來。
柳樂清之前也有過害死身邊丫鬟的先例,想想可憐的連翹就知道了。
褚老夫人自然會將目光投向她。
王嬤嬤歎息著說道,“那天大奶奶氣急敗壞地踹了秋容姑娘一腳,結果導致秋容姑娘受到內傷,病倒了。”
“大奶奶因為事務繁忙,沒能顧及到秋容姑娘的病情。”
“後來秋容姑娘的病情愈發嚴重,但為了避免影響到府上的其他主子,隻能讓她搬出府去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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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大夫們對此無能為力,最終未能挽救回她的生命。”
同樣身為跟隨主子的下人,王嬤嬤對秋容的不幸遭遇深感同情和惋惜。
褚老夫人冷著臉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忙?柳樂清能有什麼好忙的?肯定是忙著爭風吃醋,這才害得年輕的姑娘沒了命,真是造孽。”
儘管褚老夫人對這條消逝的生命感到惋惜,但這件事發生在正院,她絕對不會輕易出麵,以免給自己招來麻煩。
不過她還是向一旁的王嬤嬤吩咐道。“我畢竟是柳樂清的婆母,人家還得尊稱我一聲母親呢。”
“等她身體恢複一些後,你按照我的指示給她送些雞湯過去,表示一下我這個婆母的關懷之情。”
送雞湯隻是一種表麵功夫,褚老夫人對柳樂清並沒有多少感情,這樣做無非是想展示自己作為長輩的慈愛形象。
王嬤嬤立刻點頭應下,“奴婢明白了,會照您說的去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