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紀紓禾在那藤繭之中對外的感知模糊不同。
外頭的人可就震驚多了。
那外頭忽然起的雷將林清寒救了不說,單這忽然變色的天氣,也足夠讓所有人心驚的。
徒玉湊在了錦兒旁邊,看著那正在發著瑩瑩綠光的藤繭,低聲說著
“小禾苗,剛剛是想要殺了這林清寒嗎?”
錦兒眯眼看著那頭已經脫困回到自家宗門那頭的林清寒,臉上的情緒不甚明朗。
小禾禾方才的確是想殺了她的,隻不過是這雷起的忽然,人沒殺成,反倒是自己傷了。
她抬頭看向了這陰雲密布的天氣,心生奇怪。
這秘境之中本不該有天氣變化,這秘境內隻會有日夜更替,明明是不應該存在天氣變化的。
一旁的徒玉還在喋喋不休,錦兒有些頭疼,她也不知為何小禾禾忽然起了殺心。
她看向了一旁的殷子歸,說道
“你問問殷子歸。”
徒玉愣了一愣,隨後看向了那正在輕輕拍打藤繭的殷子歸。
忽然就覺得,問了也是白問,還是等小禾苗出來之後再看吧。
如此想著,他抱緊了手中的一九。
“看見了嗎!這就叫人在做天在看!”
林清寒這會兒已經緩過了氣,看著那頭正在療傷的紀紓禾,心裡好不得意。
這賤人壞事做儘,看看吧,老天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她抬頭看了看著那陰沉沉的天幕,隻想著再降下幾道雷,直接將這賤人劈死了最好。
一旁的裴敏抱著自己的劍,冷眼向了林清寒,隻覺得要是真有那所謂的人在做天在看這一說的話,那一定是老天爺降下的天雷劈歪了。
最先被劈的定然得是自家這個惹禍精小師妹。
一旁的京律看向這天,也覺得蹊蹺的很。
他眉頭皺著,看向那藤繭。
“看什麼?看彆人教你說人話嗎?還是看你被小禾苗開了的天眼?”
徒玉抱著一九,昂著下巴看向那邊的林清寒,然而隻瞄了一眼,便扭過了頭。
看不下去,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小禾苗這下手也忒狠了些。
這想法剛冒了個頭,他便趕緊呸呸呸了三聲。
什麼玩意兒?
狠什麼狠?
這人,隻覺得這人真招人煩。
事情到現在,一樁樁,一件件的,哪哪兒都她的份!
徒玉這呸的突然,惹的懷中抱著的一九劍身輕顫著,深怕那唾沫子濺了自己身上。
一九有點臟,有點嫌棄。
“被雷劈的是她!天道要懲戒的也是她!”
林清寒氣的跳腳,這些人到底有沒有眼睛啊!
明明是那賤人欲對自己行凶,遭雷劈了,這額不是報應是什麼。
說完這話,她隻覺得臉上疼得厲害,方才想起來,紀紓禾那小賤人方才是劃傷了自己的臉了的。
她收拾好了自己那一身的狼狽,雖是吃了丹藥,可這會兒臉上依然疼的厲害,看來也是傷勢未愈。
林清寒趕忙自儲物袋之中摸出一把精致的小鏡子,照了照。
不看還好,這一看心中的怒意越盛。
隻見她右邊的臉頰上,一道長長的劍傷自嘴角邊上一點,一直蔓延到了耳垂之下。
那劍傷深可見骨,林清寒剛起的一點怒意,便牽扯著臉上疼的厲害。
林清寒捂著自己的臉頰,心中怨毒了紀紓禾。
不僅僅是臉上,還有眉心處,額頭上。
那一道長長的裂開的口子,自眉心處一直延伸到了發際處,腦門上的頭發都被削去了好多。
此刻的腦門上有些光禿,那長長的猩紅口子便更加醒目了。
這可不就像是像是對麵那修士說的一般,開了天眼似的嗎!
林清寒心裡頭彆提有多恨了。
正死死瞪著那邊的視線忽然落下了一道遮擋,林清寒隻覺得頭頂一重,眼前的景象便被白紗覆蓋了。
她側頭,便看見了身旁挺拔而立的京律。
林清寒隻覺得這京律看著冰冷,好似不近人情,可其實做起事兒其實還是很妥帖細致的,至少他此刻留意到了自己的窘境和不堪,她正需要一個帷帽呢。
白紗之下,林清寒嘴角扯起了一個淺笑,可牽動了傷口,隻覺得疼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因著那天火靈根的緣故,宗門對她頗為看重。
自打進了宗門之後,誰不是嗬護她,敬著她的,偏偏來了這秘境裡頭,遇到了紀紓禾那小賤人,百般與自己作對。
她側頭看向了京律。
幸好,這京律對她還是不錯的,想來沒有被那紀紓禾所影響。
京律幫林清寒帶上了帷帽之後便不再看她了,她隻覺京律這人貼心的很,怕她難過所以不再盯著他的麵容看。
“謝過京師兄了,那紀紓禾太歹毒,竟然這般羞辱人。”
林清寒說話的時候,臉便疼著,轉頭之間,頭頂的帷帽有些歪斜。
她伸手將那帽子扶正了些。
這帷帽對她來說還是有些大了的,帶著不大穩當,應當是京律自己用的吧,林清寒這般想著,心裡頭還挺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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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方才不是還說要還了救命之恩,與她們宗門互不相欠,撇清關係嗎。
這會兒不還是對自己挺好的嗎。
嗬,男人。
口是心非。
她在心裡頭輕笑著。
一旁的京律自打給林清寒帶上了帷帽之後便一瞬不瞬的盯著那頭的藤繭,那天雷起的突兀,他隱隱的感覺到,這事兒可能沒這麼簡單。
雖然不知道其中的緣故,可畢竟活了這麼多年,曆經無數鬥爭,有些直覺還是很敏銳的。
正想著,他便祭出了本命劍。
他若是知道,他給林清寒帶帷帽的舉動,會惹來林清寒解讀成這般模樣,他可能會抽出本命劍,將那帷帽一劍斬成兩半,有多遠丟多遠的吧
天地良心,他給林清寒蓋個帷帽,隻是覺得她麵上的傷,加上她那猙獰的臉,看著可怖的緊,有礙觀瞻罷了!
殷子歸看著那藤繭,心裡有些些懊惱。
早知道便不纏著那方化易打鬥了,那樣也不至於在小師妹受傷的時候沒來的及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他一直靜不下心來好好修煉,入了金丹都快三十年了,才升到了中期。
比起枯燥而安靜的修煉,他更喜歡去闖秘境。
所以這些年來,修為一直就沒怎麼漲過。
以前師父也說過他,可他壓根沒在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