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
徒玉一時之間有些失語。
看向了殷子歸和錦兒那邊,也是這般模樣。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竭儘所能,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反正能裝進儲物戒了,那就是自己的紀紓禾嗎?
“機會確實難得,可這是對那些卡著沒有遲遲悟不出己道的大佬們。”
“這地方對現在的我們來說,是個劫。且不說出不去會被永遠困在這秘境之中,單說一個失了本心就會徹底被吞噬就已經很嚴重了。收益和風險完全不成正比的事兒。”
紀紓禾說的很認真,一群人也聽的認真,原本一個個熱血又躁動的心被按捺了下來。
“所以說了半天,又回到了原點。”
李賢有些喪氣,就連那隻在地上扭曲的胡勵也安靜下來了。
這種絕處逢生,爬出去之後又發現逢的不過是另外一個絕處的入口。
嗬嗬,這個世界可真的是一個巨大的絕望。
“我之所以用夢來形容,是因為你們怕是都覺得昨天夜裡頭那就是你自己吧?”
紀紓禾忽然問了一句。
她扯下了胡勵嘴裡頭塞著的那布條。
“這群人裡頭,就你待的最久,你可曾意識到,那人其實和你毫無關係,隻是將你的意識投入其中,那人所經曆之苦,你也有切身之痛,你可曾留意到,並不是你?”
迎著小丫頭的目光,胡勵啞然。
不是他?
“小師妹,你是說你昨晚意識從那人身上剝離出來了?”
紀紓禾點了點頭。
“怎麼做到的?”
胡勵真的聽懂了!
這般說來,所有的一切就能解釋的通了。
他們一直以為那是夢境,不正是意識附著在他人身上,並且感受到了對方同樣的痛苦與心中所想嗎?
自然而然的便認為,在夢中,那就是自己。
這般先入的思考,導致他們從未懷疑過這一點!
那這小丫頭又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為何能在其中抽離?
他記得那初見這小丫頭的時候,是剛築基的修為,那時候他便感歎過,這溪蘭大陸何時出現這麼小年紀的築基期了?
再見不過數月的時間,雖說他們現在沒有靈力去弄明白這小丫頭目前的修為,可這日子是定的就這麼點時間,也不見得會高出多少!
那她到底是如何做到僅僅一晚上,不但弄明白了這一直困住他們的是什麼,甚至還將意識直接剝離出來了。
也就是說,他們這些人,這麼久了,一直將那投身之人當做自己,可這小丫頭昨晚應當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去看了一整件事兒?!
胡勵的越想越心驚。
這紀紓禾,到底是什麼來頭。
“我的意識會剝離出來也是個意外。”
意外?
胡勵這很難評
“所以我們到底該怎麼逃出這困境呢?”
李賢壓根沒聽懂,什麼不是自己,又是自己的,他滿腦子霧水
“不知道呀。”
紀紓禾兩手一攤,聳了聳肩。
“啊?”
“我也暫時沒有找到破局之法,所以今晚讓我再研究研究。”
胡勵翻了個身,仰麵躺在了地上。
望著灰蒙蒙的天空,心裡頭很是惆悵。
有希望,但不多。
“但我知道怎麼讓你們安全渡過,不被吞噬。”
“來來來,跟著我念擾我道心者,就地斬殺!”
殷子歸???
錦兒
這不正是當初自家三師兄的話嗎?
正想問,就看見紀紓禾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捋了捋手中的那一疊紙。
“默念八百遍,信我,管用。”
說完她自顧自的往屋子裡頭走去。
“小師妹你做什麼去?”
殷子歸還沒搞明白自家小師妹怎麼把三師兄的話給搬出來了,就見即將入屋的小小身影。
“睡覺呀。”
胡勵看了一眼那邊已經看不見身影的小孩兒,心裡頭打了個哆嗦,還能去睡覺的也就他們這些新來的了吧,若是給他們丟上十天半個月的話,看她還會不會想睡覺
可想歸想,胡勵翻了個身繼續躺平在那青石板的路麵之上,心裡頭真的跟著默念起了小丫頭臨走時候留下的話。
擾我道心者
可是幾遍之後,他忽然反應過來。
這他娘的又不是什麼咒語!
能管用?
可一睜眼,發現大家都閉著眼進入打坐的狀態,嘴巴裡頭念念有詞。
仔細辨認那無聲的唇語,可不就是那句話嗎
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