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見紀紓禾示弱,一時間不明白這小丫頭想要做什麼,按理說,這些修仙界的人,個個都是天賜根骨,依然是經曆了那芸芸眾生的一輪篩選的。
能留下來走到這兒的,多少是帶著些傲骨的。
可眼前的小丫頭,年紀不大,怎麼偏偏就帶著一身市井氣的圓滑。
饒是他這般歲數,也是少見這般稱的上是潑皮的人了。
他胡子一吹,麵上還是一臉的不高興之色,顯然並不買小丫頭的賬。
隻見老頭抬起拄拐,紀紓禾下意識的抱住腦袋,可那拐杖落下,印象中腦袋炸裂般的疼痛並沒有傳來。
反而眼前的景象換了。
二人方才還在那青磚瓦房的小院之中,轉眼已經到了村子的入口處。
老頭並沒有理會後頭的紀紓禾,自顧自的往前走著,隨著他步子的緩緩邁動,眼前的景象也跟著在不斷的變化。
見此,紀紓禾趕忙亦步亦趨的跟著。
這一方村落本就不大,一開始,沿途村民各自忙碌,互相之間都親切著打著招呼,村落裡頭的商販極少,入眼的大多是背著農具,行色匆匆。
雖說不上富裕,村民的生活看著倒也過得可以。
至少這一路下來,沒見著餓的麵黃肌瘦,衣不蔽體的。
隨著老人的步子往村子深處走,眼前原本朝氣蓬勃的小村莊逐漸顯現了頹敗的趨勢,街上的行人不過寥寥,所見之人也再沒了之前那恬靜和安逸。
村民之間擦肩,也不會再相互打招呼問候。
一時之間紀紓禾有些搞不明白了。
這到底是一個村子有兩類人?
還是說這是村子後來的情況。
可是很顯然,老人家並沒有給她開口詢問的想法,就好似後頭沒人跟著似的,拄著拐兒,繼續往裡頭走。
一直快走到村子中心的時候,街上已然是半個人都沒有了。
和方才村頭,完全是兩種景象。
有些人家門前甚至長了許多野草,靠在門口的農具,也鏽跡斑斑。
顯然是許久沒人住了。
紀紓禾皺眉想著,冷不防,前頭的老頭在一戶人家前頭停了步子佝僂著身子,抬頭看向那顯然已經許多年未換過的燈籠。
燈籠原本的紅色褪的有些發白,門前的野草無人清理。
正在紀紓禾不明所以的時候,老頭那沙啞的聲音,仿佛透過千年,傳到了紀紓禾耳中。
“丫頭,進去看看吧。”
老頭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到紀紓禾,若不是方才的聲音,她都感覺老頭看那燈籠看入了迷
自打場景變換,紀紓禾就不斷嘗試著。
體內的靈力卻未能調動分毫。
其實有靈力和沒靈力似乎也沒有半點區彆,畢竟無論怎樣,都打不過麵前的老人家
紀紓禾上前兩步,都沒怎麼用力,那門便被吱呀一聲給推開了。
院子顯然是許久沒有人打掃了,落了許多灰,但詭異的是院中卻有人活動的痕跡。
廚房的桌子上淩亂的擺放著幾個碗碟,那碟中已經生了黴,看的紀紓禾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她原本以為這屋子是沒有人住了的,可眼下種種痕跡都說明,這地方其實是有人住的!
還不止一個!
那這環境究竟是怎麼待下去的?
“去屋子裡頭看看吧。”
老頭的聲音再度傳來,紀紓禾一回頭,才發現老頭並沒有跟上,而是站在門外,一雙略帶渾濁的雙眼,定定的看向了屋內。
可那空洞的雙眼又好似在透過麵前陳舊的門框,看向了那不知什麼年代的過去。
紀紓禾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朝著那屋子裡頭走去。
一進門,一股並不怎麼好聞,甚至稱得上惡心的味道撲麵而來。
那是一種久未見光,疏於打掃,的陳舊腐爛變質的味道。
紀紓禾不由的皺了皺眉頭,抬手捂住了鼻子。
在扭頭的一瞬間,瞳孔放大。
這屋子裡有兩具屍體!
不對好像不是屍體
隻見屋內那早已看不清原本顏色的床前,盤腿麵對麵而坐的兩人胸上有微弱的起伏!
兩人的姿勢,明明是是打坐修煉的姿勢,五心朝天,吞吐吸呐的姿態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