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龐嬸子臉上的嫌棄和不悅太明顯了,翁城固一行人也有些尷尬。
可因為進村之前,就已經被老鄉先打過預防針了,說這個村子的村民民風彪悍,那肯定也是不太好說話的。
因此,見龐嬸子不耐,阿生幾人卻也不敢顯露出不滿來。
畢竟老師的最理想狀態是想留在這個村裡,近距離和翁德接觸,想要解開他的心結。
而他們是真的需要進山去采集土壤標本,還要勘察下地質,最好是找尋到被掩埋了的金礦所在地的。
這是他們一整個團隊能到這裡來的原因。
是帶著工作目標下來的。
如果不能和當地老鄉打好交道的話,對他們接下來展開工作那就相當的不利和被動了。
就見阿生連忙從背包裡掏出一疊工作證和介紹信。
遞向龐嬸子,“您好,嬸子,您就是裴家村的村長媳婦吧,這是我們的工作證和介紹信,我們是國家地質勘探研究中心的,這是我的老師翁城固,我們都是他的研究生,同時也是地質研究所的工作人員。”
龐嬸子一聽他們竟然是來自什麼國家什麼的研究中心的,也是表情一斂,沒有再顯露出什麼不耐煩來。
反而擠出了一抹笑容來,“啊,是這樣啊,那你們先進院子稍坐,我家老頭子去村裡喊大喇叭了,也該回來了,你們先進來稍等一會兒吧。”
說著,轉而先一步拉了阿萊進院子,“阿萊啊,啥情況啊這是?”
阿萊搖頭,“嬸啊,我其實也不知道啊,就柱子和我說讓我找翁德,帶他到您家來,然後這不,我們還沒來得及進您院子,就在門口遇上這行人了嘛!他們中間有一個似乎是翁德的伯伯,但是翁德明顯和他有仇,不認他呢!”
“啊!”龐嬸子先是低呼了一聲,隨後就往後麵,又偷覷了一眼,“怪不得呢!我說剛才那個小年輕介紹他老師叫翁什麼的時候,我了納悶,這個姓這麼少,怎麼今天還遇上倆了。敢情是翁老師他的大伯啊!”
“嬸,您小聲點,彆叫翁德聽見,我看他氣得很。”
阿萊壓低聲音。
龐嬸子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點頭,“知道知道,你嬸子我最會看眼色了,你放心,保管不叫咱們翁老師吃了虧!”
翁城固及其學生……
翁德……
就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已經都聽見了?
這院子統共就這麼大,就算龐嬸子拉著阿萊先走出了兩步,那也就這麼點距離,你倆莫不是以為這點距離,你們說悄悄話,我們這麼多人就聽不見了?
“咳咳,哎,老婆子,這些是?”
伴隨著兩聲清嗓子的聲音,眾人的身後,村長裴明智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當家的,你回來的正好,這幾位是從國家什麼研究中心下來的人,我也不識得幾個字,既然你回來了,就還是招待吧,我後頭小豬崽還沒喂好,我繼續去喂哈。”
說著,胖嬸子戳了戳阿萊的手臂,示意她提了提翁德的事情。
阿萊錯愕地看向龐嬸子,說好的您不會叫翁德吃虧的呢?咋地,村長一回來,嬸你連開頭替他們說明事實情況的話都不講了?
“裴村長您好,其實咱們昨天就見過,在國營飯店的大門口,就是不知道您還記得不?”
阿生提到這個,裴明智還有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