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召見,鄭文遠自然不敢拖遝,急匆匆便是更衣進夠麵聖,在禦書房見到齊王之時也沒有多少驚訝,畢竟齊王這些時日常出入禦書房是人儘皆知之事。
“繁文縟節免了,丞相,且看這封奏報。”
鄭文遠臉上閃過些許訝色,隨即便是嚴肅了許多,雖說陛下不太看重這些,但是當真的這般說還一副急切的模樣,那這件事情就絕對小不了。
果不其然,看完那封奏書之後,他臉上神色一變再變。
他為相多年,當初那些事情自然也是經曆者,甚至曆曆在目!
而現在這般模樣,與當初大廈將傾之初,又有什麼不同?一瞬間,心中警惕已經是到了極致,前車之鑒曆曆在目,若是又爆發了那等情況,未來便不是什麼青史留名了,妥妥的會是罵名!
“陛下,茲事甚大,怕是拖不了多久。”
洛乾點了點頭,鄭文遠確實是他腹足,他還未說自己打算留中不發,鄭文遠便已經是猜到了,甚至說出了這番話。
“朕也知曉,隻是,哎……”
洛乾長歎一聲,也是罕見的有些手足無措。
隻有洛懿滿是懵懂,怎麼這裡好像就自己沒聽懂?
洛乾也是注意到了他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眼神示意鄭文遠,鄭文遠有些遲疑,不過既然陛下都這麼示意了,哪怕這些事情從他嘴上說出來似乎有些不合適,也是解釋了幾句。
三言兩語,便是將事情解釋清了,特彆是還講了些當初天下騷亂之時的事情,更是讓洛懿嚇得一身冷汗。
“既然如此,當立刻降罪,令大軍將其捉拿回京才是!”
洛懿當即便是喊道,再無半點先前所想,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句話一出父皇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更加失望了?
“殿下,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那衛恒是在脅迫朝廷,如今天下各地亂軍無數,而那黃燦是第一個接受招安的亂軍,且不說實際上是不是歸順朝廷,至少名義上是歸順了朝廷,有著表率的作用,若是治罪了,天下可還有人敢歸順朝廷?”
“再說那衛恒,朝廷可以治他的罪,彆的不說,他這沒有朝廷命令私自募兵的事情,便可治罪,哪怕他招安黃燦、收複北海有功,也絕對無法抹平這罪責。”
“但是……朝廷降罪了,又如何?難不成還能派遣大軍進攻青州不成?如今他手上有著數萬人馬,若是逼反了,便更是難以處理了。”
說著說著,鄭文遠自己先歎氣了起來,大梁的局勢怎的就莫名其妙惡化到了這般地步?說到底還是實力不濟,否則何至於讓那野心之輩如此欺人卻也無能為力?
洛懿卻已經是無言以對,自己似乎真的太天真了?
隻是洛乾兩人已經是沒有再理會他了,當務之急還是處理此事最為重要,他們都能夠想象到,如今天下一定不少人都在看著此事,若是朝廷軟弱妥協了,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陛下,臣有一計,或許能有些作用。”
片刻之後,鄭文遠有些遲疑地開口道,主要是他這所謂計策也隻是臨時起意,不知道是否有用,且有些部分甚至可能隻是自己一廂情願。
洛乾露出期許的神色,急忙道“哦?丞相速速道來。”
“朝廷或許可以下旨,傳令英國公部和夏王部,令兩軍暫且放下其他地方的戰事,英國公部沿沛郡進軍,收複失地,令夏王部進攻平原郡,插入青州,對北海郡呈一南一北呈包圍之勢,屆時朝廷便是有了進退的餘地。”
“在此之前朝廷不作回應,若是事成,再下旨封那黃燦為青州都尉,同時下旨令其裁撤兵馬,隻保留青州都尉應有的編製,若其不從,便可定為叛軍,而所謂對他進行招安的衛恒自然也有連帶罪責。”
洛乾聽罷,沉默許久,這絕對算不上是什麼好計謀,真要說的話隻是一個折中之策罷了,不過是自己拖字訣的擴充實際些罷了,甚至更多還得依靠兩軍當真能夠達成目標收複失地,若是不能一切免談,但是現在確實也沒有其他多餘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