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袞袞諸公,難不成儘是庸碌畏戰之輩?!”
天子的咆哮在紫宸殿上回響,久久不息,隻是下方的文武百官,一個個卻是低著頭,幾乎沒有什麼回應,不過那略顯怪異的神色著實令人心悸。
“陛下慎言!”
被丞相鄭文遠留下輔政的梅紀知道此時自己再不說話已經是說不過去了,便是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按道理講,朝廷上文武百官這麼多,輪也輪不到他出來說話,他的官職並不算高。
不過,他是丞相留下來的人,某種意義上他的意思便是代表了丞相的意思,他的身份也代表著丞相。
再加上之前天子為了象征對丞相的信任之類的,還給梅紀額外加了個參政議事的身份,雖說不是什麼正式官職,但真要論起來也不算差了。
而且更為主要的是現在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沒有任何一個人想要在這個時候當什麼出頭鳥,天子很明顯在暴怒之中,誰說話竟然會被天子記恨上。
雖然現在很多人心中都是不鳥這個天子,不把當做一回事,但也沒必要這麼跳出來。
“哼!”
聽到梅紀的話,洛懿也知道,自己剛才那一番話有些過分了,不過話已出口,他也不可能收回,心中憤恨,卻也收住了嘴。
但是眼底之中對梅紀那厭恨卻是沒做什麼掩飾,或者說他藏不住這份心情。
梅紀心中暗歎,他知道自己這算是被天子記恨上了,丞相沒有選擇率兵回返,就可以說是君臣間決裂了,他的身份也就變得很特殊了起來。
恐怕如果不是現在天子手上沒有任何兵馬,而丞相手上確確實實有著大軍,還不想徹底撕破臉,他這個丞相留下的人,怕是要被直接關進天牢……
經過這一番插曲,洛懿也是冷靜了下來了,直到自己此時發飆,或是和這個殿上的大臣們撕破臉沒有什麼好處,自己的江山還是保不住。
整了整自己的儀態,洛沉聲開口道:
“眾愛卿,如今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若是有人能夠擋住夏軍,令夏軍不出潼關,朕封他為王,世襲罔替,永不降爵!”
“縱是參與其中者,隻要立下成功,朕便封他為侯,世襲罔替,朕君無戲言!”
此話一出,不少人心中微動,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在畫大餅,但這個餅確實香。
不過……這個餅雖然香,但沒那麼容易吃下去。
此刻夏軍來勢洶洶,朝廷手上已經是沒什麼兵力了,不是在長江沿岸,便是在西邊與雍州、蜀地對峙,如果說哪裡還能抽調出什麼人手,那就隻能是抓壯丁了。
或者說長安城內的世家真的一個個都齊心協力把所有的家丁什麼的全部送出來,再當散財童子招兵買馬,短時間內能夠湊出幾萬兵馬,至於這樣做出來的軍隊戰力怎麼樣,那就另當彆論了。
看到眾人眼神,洛懿便知道有人動心了,但是還差些,他深吸了一口氣,正要繼續加碼,就在此時,殿外傳來呼聲。
“大夏使臣求見!”
洛懿收住了聲音,文武百官們也是愣住了,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殿外。
洛懿眉頭緊皺,大夏使臣?他怎麼從來沒有收到最近有大夏使臣抵達的信息?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