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蒙洛索夫上校,剛才前線報告,狙擊手擊傷了一名貴族!”
一聽這名字,張哲翰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他最害怕的是出現在瑞典軍隊裡。
對,明擺著瑞典要輸啊,還好,“羅蒙洛索夫”是個俄羅斯名字。
懸著的心沒放下的另一半,當然是橘千雪,十有八九不在身邊。
先對台詞吧。
還是有麻煩,不會說俄語啊,剛才的俄語是非非自動翻譯的。
“你覺得我的英語學得怎麼樣?”張哲翰用英語問道,隻好死馬當活馬醫。
“您的英語非常好,比我強多了。”回答的是一名少校,可能是副官之類,他說的還是俄語。
“那從現在開始,你就陪我說英語吧,戰鬥結束了好審問俘虜。”張哲翰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遵命!”副官也開始說英語,很流利。
“狙擊手擊傷的是什麼人?”他其實已經從任務提示裡知道了答案。
“沒看清楚,估計可能是瑞典王室。”
這是一個前線指揮所,四周沒有窗,一張簡陋的木桌,一張行軍床,牆上掛著地圖。
“羅蒙洛索夫上校”身著淺藍色軍裝,高腰寬領皮靴,厚實的紅色雙層披風鬥篷,挎著一柄軍刀。
張哲翰走到牆邊假裝看地圖,腦子飛轉。
指揮所亮著燈,應該是在晚上,零星的槍炮聲,說明在休戰時間。
剛才報告狙擊手擊傷了瑞典國王查理十二世,那麼時間就應該是6月17日。
不管怎樣,必須先找到橘千雪。
“咱們的部隊有沒有女兵?”張哲翰道貌岸然地問道。
副官會意,走近低聲說“您忘了嗎?衛生隊啊。”
“嗯,你帶我去巡視巡視。”張哲翰估計,在老式俄軍裡,指揮官晚上找個女兵陪過夜應該是常規操作。
“是!”副官腳跟一磕,轉身在前麵領路。
出了指揮所,是一條蜿蜒的塹壕,有兩米多高,隔幾米伏著一名士兵。
七拐八拐,大約走了五六百米,鑽進了一處蓋著頂棚的工事。
裡麵擺滿了擔架和行軍床,躺著上百名打著繃帶的傷兵,各種混雜的異味撲鼻而來。
痛苦的呻吟聲此起彼伏,穿著白大褂的護士來回穿梭。
橘千雪在哪兒?
她不會說俄語,應該默不作聲,她是大公主,應該很討厭臭味和血跡。
張哲翰邊琢磨著邊往裡走,眼睛搜尋著穿梭的護士。
找到了!
前麵十幾米的地方,一名嬌小的護士緊貼著牆,驚恐地看著眼前咿哩哇啦的士兵。
張哲翰急步上前,拽著護士的手就往外走。
護士往後使勁想掙脫,張哲翰捏她的手了一下,那是他剛才給她捏腿的動作。
護士馬上安靜下來,乖乖地跟著“上校”走出衛生隊。
副官很識趣地沒再跟著,頂頭上司選中了女人,他也算完成任務了。
“是你嗎?”護士說的是日語。
“不是,你被上校選中了,乖乖陪長官過夜吧。”張哲翰調侃道。
“討厭!”橘千雪扭了一下,看不見是不是紅了臉。
“如果不是我,你是不是要拔刀了?”
“哼!”
橘千雪嘴裡哼著,卻主動抱住了“上校”的胳膊。
在周圍的士兵看來,“上校”去衛生隊選了一個女護士陪過夜,這個女護士還挺享受,主動投懷送抱。
“大公主誒,彆那麼騷好不好。”
“人家,人家害怕嘛,血糊刺啦,又是槍又是炮的。”憨萌撒起嬌來彆有一番風味。
指揮所沒有門,隻有一道厚厚的帆布門簾。
張哲翰並不擔心有人進來,“上校”帶了個女人回來,誰也不敢打擾。
橘千雪一進門就撲了上來掛在他脖子上“都怪你都怪你,誰讓你拽我進這個亂七八糟的副本!”
“那我現在就把你扔出去。”張哲翰威脅道。
憨萌趕忙摟緊了他的脖子,嚇得不敢吭氣,她並不知道張哲翰無法單獨把她“扔”出去。
“好了,你躺下歇會吧。”張哲翰把她抱到行軍床放下。
“不,你陪我。”橘千雪不放手。
“你真要陪長官過夜?”張哲翰假裝猥瑣地說。
橘千雪臉一紅,放開了雙臂。
“餓不餓?”
“餓。”
張哲翰左手一薅她的細脖子,右手抓起行軍床上的被子,兩人進了登載艙。
登載艙裡有的是吃的,但拿不出去,“非淬域物品不可帶入”。
“這……這麼大!”橘千雪驚訝地說。
登載艙本身是7立方米,但張哲翰在康納鎮加裝了儲物間、化妝間和餐廳,再加上之前安娜裝的盥洗室,就顯得很豪華了。
“還有化妝間!”橘千雪跑了進去,坐在鏡子前,“唉,這個白種女人真醜!”
張哲翰正在後悔沒買點化妝品放在裡麵,沒想到憨萌從自己的登載艙掏出了一大堆化妝品,在梳妝台上碼放整齊。
“不許彆的女人用!”橘千雪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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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這是跑馬圈地啊。
“先吃飯吧。”張哲翰抱著一大堆吃的進了餐廳。
“你那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橘千雪說著,取出兩個黑漆餐盒,和家宴上的餐盒一模一樣。
壽司、蛋包飯、魚子醬、海膽、刺身……,全都製作精良。
張哲翰覺得自己不僅僅是鄉下人了,抱著方便麵回到了儲物艙。
也難怪,橘千雪可是名副其實的大公主,怎麼可能像外賣小哥一樣吃方便麵。
“過來吃。”
橘千雪在餐桌上把餐盒擺放整齊,招呼道。
她本來就心大,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自卑。
和槍林彈雨的塹壕相比,登載艙裡簡直就是天堂。
吃飽了肚子,兩人躺在舒服的席夢思上,樂不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