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偷天_天梯劫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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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偷天(1 / 2)

紅門內側的士兵看見“郝禎”進去,紅門外的士兵卻沒看見“郝禎”出來。

此時的張哲翰已處於隱身狀態,又回到東華門的門洞,進了值班室,換上耿仁的侍衛親軍輕甲,變作他的模樣。

這一番操作給守門士兵的感覺是,“耿將軍”的客人走了,他出來了。

本來張哲翰也曾經想過直接以隱身狀態進入內宮,但隱身是有時間限製的,時間一到如果還沒找到阿合馬就麻煩了。

“耿仁”就不一樣了,當值的軍官是可以在大內巡查的,不會引起懷疑。

重新用“耿仁”的徽章登錄作戰係統,動態圖上顯示內宮竟然還有三個紅點,他們平時應該是一直開著係統的,相互之間肯定有配合和默契。

其中最近的一個紅點就在延春閣外的延春門,也是個侍衛親軍軍官,看見張哲翰走來,行了個軍禮“耿將軍!”

張哲翰附耳問道“阿合馬在什麼地方?”

軍官一愣,張哲翰解釋道“我拿到骷髏碗了,蠔先生指示交給他。”

軍官忙說道“我帶你去。”

跟在軍官的後麵,張哲翰絲毫沒有殺人的想法,整個延春閣都彌漫著威壓,在這種地方動手無異於自尋死路。

七拐八拐,來到一間偏房,軍官敲了敲門,裡麵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誰?”

軍官看了看張哲翰,張哲翰答道“宮外郝禎右丞有急事求見。”

“進來。”低沉的聲音答道。

軍官拍了拍張哲翰的肩膀,轉身離去。張哲翰推開房門,劇烈的威壓撲麵而來。

屋裡的陳設非常簡單,一張床,一張木桌,一把椅子。桌子上堆著簡折,椅子上端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乾瘦男人,穿著大袖圓領紫羅質孫服,頭戴鑲珠玉的瓦楞帽,腰束羚羊金絲皮帶,臉色煞白,小眼睛透著精乾。

阿合馬正低頭寫著什麼,“何事?”

張哲翰緊走幾步,雙手舉著骷髏碗躬身道“啟稟丞相,此乃右丞郝禎呈丞相之物,說是總製院使桑哥請丞相轉呈陛下。”

阿合馬抬起頭來,盯著骷髏碗問道“此何物?”

張哲翰心中一凜,按理說他看見骷髏碗就應該知道是什麼啊,怎麼回事?難道不是“看到”而是“觸到”?

“郝禎說,這是用前朝宋理宗趙昀的頭骨製造的法器,關乎國運。”張哲翰儘可能堆砌關鍵詞。

“哦?”阿合馬站起身走了過來,伸手拿過骷髏碗。

就在他的手碰到骷髏碗的一刹那,表情有了明顯變化,張哲翰知道蒙對了。

“末將告退。”張哲翰躬身後退,心裡想著早點脫離虎穴。

“等等。”阿合馬叫住。

張哲翰一顫,不敢抬頭,“丞相有何吩咐?”

“郝禎還在宮門外嗎?”

張哲翰鬆了口氣“剛走。”

阿合馬取出一隻深藍色小瓷碗“你去追上他,把這個交給他,讓他轉交給桑哥。”

“是。”張哲翰接過瓷碗躬身倒退著,小心翼翼退出房門,把門輕輕拽上,長出一口氣。

張哲翰打量著手裡的瓷碗,沒出現光幕提示,這會不會是另一個劇情的任務道具?

桑哥已經被殺,我就是桑哥,但我不知道該把這玩意交給誰。

出延春門的時候,和那個軍官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繼續往東華門走,出東華門脫離了威壓範圍才算真正安全。

走了二三十米,那名軍官跟了上來,並肩而行,問道“我聽說蠔先生和張九思在中書省大戰?”

張哲翰點頭道“我也是剛聽說,挺慘烈的,張九思一打二,蠔先生重傷。”

“啊?阿合馬進來的時候好像也傷得不輕,張九思那麼厲害!”

兩人說著,進了東華門的門洞,威壓驟減,登載艙亮了起來。

張哲翰推開值班室的門“來,坐會兒。”

軍官跟了進來,突然感覺哪兒不對“老黃,你的聲音……”

黑暗中,張哲翰右肩一動,軍官頹然倒下,兩人同時消失。

登載艙裡,張哲翰欣喜地發現,牆上所有按鈕同時亮了起來。

“出口”終於出現,隨時可以出副本。

晨曦微明,怡雲館書齋的窗紙上已透著些亮。

張哲翰出現在條案前,揉了揉太陽穴,站起身來,打著哈欠推開房門。

折騰了一晚上,疲憊不堪,現在最大的欲望就是好好睡一覺。運行“天人合一”雖然可以快速恢複體力,但後來張哲翰發現,當回複的體力又一次消耗殆儘會加倍疲乏,所以在海晏境之後,張哲翰已很少再用“天人合一”替代正常睡眠。“天人合一”最大的作用其實是傷病後的恢複,尤其是緩解疼痛有奇效。

院子裡寂靜無聲,穿過正堂到了後院,後院三間房,中間是柳依依的臥室,左邊是柳姨,右邊則是劉婆惜,隻有劉婆惜的窗還亮著燈。

一陣微小的呻吟傳來,張哲翰沒怎麼在意,這種聲音在怡雲館這種地方很正常。就算柳依依真的不接客,劉婆惜總是要討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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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婆惜?張哲翰猛然想起第一天看見高和尚的情景,祝先生在杭州新開北巷甲3號被刺傷,會不會跑到這兒來?

關漢卿說他離不開女人,鄔雋梅也說他每天晚上都必須有女人,現在劉婆惜屋裡會不會就是他?

如果他並不知道“張翰”也在這裡,隔壁麗春院又是黑水公司的集結點,這種可能性就很大。

想到這裡,張哲翰扣著金剛橛,斂藏氣息,運起逍遙步,無聲無息走到劉婆惜窗前,把聞金附貼在牆上,呻吟聲一下大了起來,女人的呻吟夾雜著男人粗重的呼吸。

“‘主子’,求求你……放過我吧,……”

“你們……都是……我的……”

聽到“主子”二字,已經可以確定裡麵的男人就是祝先生,而女人肯定是飄渺宮的女人。

動手之前一定要確定目標的位置和距離,女人是無辜的,她不是npc,不能一股腦殺了。

張哲翰收起聞金,用金剛橛在窗紙上輕輕戳破一個洞,一隻眼睛貼了上去。

他最擔心的是兩人糾纏在一起,但現在看到的卻是兩人呈90°角,女人趴著,祝先生呈垂直狀態,按非非的房中術圖解,這是“玄女九式”中的第二式“虎步”。

床在窗的右側,祝先生的頭距離2米,這個距離發出“大忿怒橛”,在他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一定來不及反應,命中率100。

就在張哲翰發出金剛橛的那一秒鐘,柳姨房間毫無征兆地傳出一聲咳嗽,祝先生猛地回頭,不可思議地抬手一劃,撥開了絕大部分金剛橛,隻有兩根釘進了那顆光禿禿的腦袋。

“啊!”

祝先生一聲慘叫,雙手抱頭,鮮血從指縫中飆出,痛苦地一扭,赤身裸體從女人身上消失。

女人並沒有尖叫,拉過被子蓋住身體,露出半個腦袋,鎮定地看著破碎的窗戶紙,欲言又止。

院子裡的房間一個個都亮起燈,隻有柳姨和柳依依的房間一點動靜都沒有。張哲翰推開柳依依的房門,輕手輕腳摸到床邊,掀開一角被子,嵌了進去。

柳依依囈語一聲,翻了個身,像根藤一樣極自然地將他纏住。

院子裡的動靜沒他想象的那麼大,婢女、仆役和廚子很自然地起床各忙各的,他們或許早已習慣了客人們的各種怪叫,見怪不怪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什麼夢也沒做,睜開眼睛的時候,已是下午1:12,柳依依還在賴床,各種倒騰。

“依依姑娘,你肚子不餓嗎?賴床賴到現在。”張哲翰捕捉住了不老實的玉手。

“我吃過飯了,這是回籠覺好吧。”柳依依撅著嘴說道。

“可是你男人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啦。”

柳依依極不情願地下床穿衣,“早就做好了,起床洗臉刷牙吧。”說著把張哲翰的衣服扔在床上。

張哲翰沒動,“女人嘛,要學會怎麼伺候男人。”

“我還從來沒……”話說半截咽了回去,很乖地扶張哲翰起床,伺候他穿衣。

“從來沒什麼?”

柳依依紅著臉,“就知道欺負我,信不信我哭給你看。”

她怎麼知道我最怕女人哭,張哲翰一怔,打趣道“你哭起來肯定也很好看,梨花帶雨,聽著就不錯。”

膳房桌上擺了五個菜,魚香肉絲、回鍋肉、麻婆豆腐、水煮肉片、開水白菜,全是地道的川菜。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川菜?”張哲翰在蒲墊上坐下,驚訝地問道。

“我就是知道啊,我也喜歡。”柳依依拿起碗盛飯,“可惜元朝辣椒還沒傳入中國,花椒倒是有。”

“這大都也沒有川菜館啊。”

“我媽親自下廚做的,她對你可真好,平時我要吃她都不做。”

樞密院就在蕭牆之外,東紅門右側,就像皇宮伸出的一隻大手。

《元史》載,樞密院秩從一品,掌天下兵甲機密之務,凡宮禁宿衛,邊庭軍翼,征討戍守,簡閱差遣,舉功轉官,節製調度,無不由之。

作為忽必烈“秉兵柄”的中樞部門,樞密院主管軍事機密事務、邊地防務、並兼禁軍,全國軍事事務皆在樞密院管轄下,成為朝廷最高軍事機構。

樞密院樞密使由太子兼虛銜,樞密副使掌實權。樞密副使極少用漢人,僅極少數為蒙古人非常信任的漢人任過這個職務職,張易便是極少數人中的一個。

正史上記載的阿合馬刺殺案,是王著、高和尚和張易合謀完成的,這從張九思最終緝捕處死三人的結果就能確證。但關於刺殺的動因各路史家卻眾說紛紜,有說出於正義的,也有說王著看阿合馬不順眼的,還有說阿合馬激起民憤的,當然,說得最多的還是陰謀論,是太子真金極其黨羽策劃的一次謀殺。

高和尚是個混江湖的騙子,可以確認是個龍套,所以刺殺案的核心肯定是王著和張易。王著是益都千戶,也就是山東青州的一名五品軍官,和阿合馬還真是八竿子打不著,哪來那麼大的能量,能讓張易這個手握天下兵權的一品大員給他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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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給出的邏輯是白蓮宗乾的,王著是白蓮宗的人,而桑哥和阿合馬勾結,把宋陵給掘了,激起了亡宋勢力的憤怒,所以出手做掉了忽必烈的錢袋子阿合馬。但這裡有一個bug,就是張易。

張易是樞密副使,樞密院的實權派,手握重兵,"掌天下兵甲機密之務",位高權重,不可能是白蓮宗的人,如果是的話,忽必烈天下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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