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香結衣並不知道,在她紅著臉低著頭走過暗紅地毯的時候,張哲翰悄悄把一個薄薄的金屬片貼在了牆上。
女孩全身癱軟的時候,張哲翰的耳朵裡傳來了期待已久的尖細的聲音。
“沃佳諾娃,彆生氣啊,那個女人隻是我的俘虜。”
“哼,那麼漂亮的女人,你騙誰呢。”
“真的是俘虜,我抓她是為了把她後麵的劊子手釣出來。”
“我就不信,你沒碰過她!”
“真沒有,天地良心,我隻愛你一個!”
“唔……唔……”
蔣忻就在莫斯科!
絕對不能打草驚蛇,否則寧用潛再拎著人進登載艙,就不知道上哪兒去找了。
寧遲說得沒錯,寧用潛的女人並不多,而且他現在還是通緝犯,能去的地方也不多,地球不在幻界法律管轄範圍內,俄羅斯無疑是最佳選擇。
桃香結衣雙目緊閉倒在榻榻米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但張哲翰既沒有興致也沒有心情,可又不得不支應著,保持她的癱軟狀態,以免她跑出去橫生枝節。
耳朵裡不斷傳來寧用潛重重的喘息聲和俄羅斯女人稀奇古怪的浪聲浪語,張哲翰手上不敢停,還要忍受聲浪衝擊,正忍不下去的時候,隻聽“哦”的一聲,安靜了。
“你,你怎麼這麼快!”女人意猶未儘的惱怒。
寧用潛喝嗤喝嗤喘著氣“抱歉抱歉,沒忍住。”
“廢物!”女人罵道。
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寧用潛低聲下氣地陪著不是,張哲翰停下動作,凝神聽著腳步聲。
桃香結衣睜開眼睛,那個讓她欲罷不能的男人已沒了蹤影。
尼科爾斯卡亞大街上,張哲翰遠遠瞄著那個曾經被他扔進廁所的二十多歲俄羅斯大種美女,寧用潛個子太小,經常被人流阻斷了視線,幸虧有大種美女導航,否則早跟丟了。
轉過一條街,女人走出人流,拐進一個胡同,走著走著,張哲翰突然發現後麵的小個子不見了,忙一閃身隱在一根電線杆後麵,偷偷探出半隻眼睛,這才發現,寧用潛和他一樣,也藏在一根電線杆後麵,探出半個頭。什麼情況啊這是。
大種女人在一個門洞前停下,敲了敲門,出來一個十八九歲的俄羅斯漂亮小夥,把她橫著抱起,進了門。
張哲翰思路有點跟不上趟,一個天極境,藏在電線杆後麵,看著自己的女人和彆的男人那啥,這都能忍。
突然想起,那個十八九歲的小夥子好像就是上一次和她一起被扔進洗手間的那位,這倆還真好上了,可寧用潛算啥?估計他也沒招,麵對兩個地球人,殺殺不得,搞不好女人還不理他,所以隻能忍著。他倆好上是張哲翰的生生捏合的,寧用潛要是知道,還不又找他報仇。
差不多半個小時,門開了,女人出來,和男人吻彆,沒事人似的走到電線杆前,寧用潛蹦了出來,挽著女人的手,向胡同深處走去。
大約走了兩公裡,拐進另一條胡同,兩人進了一棟四層樓的老式公寓,張哲翰一個瞬移跟了進去,正好電梯門合上,看著數字閃動,四樓。
出門,釋出聞金,貼在四樓的窗戶邊上,耳朵裡傳來開門的聲音。
“寧,你在家等著,我去買吃的,不許碰那個女人。”
“好的好的,我保證不碰。”
收回聞金,看著女人從門洞出來,張哲翰走進門洞,按下電梯按鈕。
篤篤篤。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
寧用潛念叨著,打開門,愕然發現,眼前站著一個十八九歲的俄羅斯漂亮小夥,正是自己情人的情人。
還沒反應過來,小夥子撲上來掄拳就打,這是情敵尋仇啊,寧用潛並沒有閃避,脖子一梗由他打,地球人力氣再大,也不能把個天極境怎麼著。
突然感覺不對,這地球人的拳頭速度太快了,想伸手去格,卻已經晚了,沙包大的拳頭,狠狠地打在腮幫子上,砰的一聲打掉了兩顆後槽牙。
掉兩顆牙倒也沒什麼,最要命的是,掉牙的同時,臉上一陣酥麻,讓他心驚膽戰的觸電的感覺。
他的臉像是被混凝土鑄住了,傻呆呆的站著,“你……,張翰!”
“你可以逃了。”張哲翰伸手一扒拉,往裡屋走。
側耳聽了聽,一揮手,砰地打碎一扇門,走了進去。
裡麵一張床上,放著一個人形大小的很布袋,正在掙紮蠕動,張哲翰拎起布袋走回客廳,寧用潛還傻站著。
張哲翰把布袋放在沙發上“是我打到你收,還是你自己收?”
布袋是寧用潛的神佚物,除非他自己收回,其他人打不開。
寧用潛隔空一抓,布袋消失,蔣忻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撲上去就是一掌。
啪,這一掌印在另外半邊臉上,又打下兩顆後槽牙。同境界較量,他打不過蔣忻。
張哲翰拉住蔣忻,對寧用潛說道“你怎麼還不走?”
蔣忻轉回頭,撲到他懷裡,嗚嗚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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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用潛呆呆站著,問道“你……為什麼不殺我?”
他非常清楚,就算不被軒輊術拉低的情況下,張哲翰也有可能殺他。
張哲翰沒搭茬,輕撫蔣忻的脊背,柔聲安慰道“好了好了,這不沒事了嘛,不解氣的話,再去打他一巴掌,再打兩顆牙下來。”
蔣忻破涕為笑,擦了擦眼淚,在沙發上坐下,她和丫鬟們不同,和張哲翰還沒親密到可以撒嬌的程度。
張哲翰這才轉頭指了指旁邊的沙發說道“不舍得走的話,坐下聊聊?”
寧用潛在沙發上坐下,張哲翰右拳握了握,清晰可見拳鋒處吐出一寸長的暗紅色刀尖,寧用潛驚道“村雨?”
他認得這把刀,北條家的傳世名刀,一刀必殺,擦傷即死,無藥可救。
在龐貝聖伊格納齊奧洛可可廣場中央,他曾經在一片紅綢般的血霧中被打得半死,差一點就掛掉。
且不說剛才那一拳如果改成村雨居合斬會怎麼樣,即便是現在,居合斬一出,他也斷無生路。
他不傻,張哲翰一開始就沒打算殺他,一定是有話要說,“你想說什麼?”
張哲翰收起村雨“我隻想告訴你,藤原木野不是我殺的。”
“當然不是,是你的手下。”
“那個出手的倒黴蛋不是我的手下,你想想看,我和我的丫鬟什麼時候無緣無故動手殺過人?”
寧用潛一怔,“那他是誰?”
“基努·李維斯。”
寧用潛呆住了,像被雷劈一樣,隨即尖聲叫道“不可能!你在給自己找轍!”
張哲翰嘴角撇了撇“你還是智商不行啊,什麼樣的人能一掌打死藤原木野?”
一掌打死一位地藏境,地藏境肯定做不到,隻有天極境,而且是高階天極境。
“你應該知道,我抓過藤原木野,是不是毫發無傷把她放回去了?”張哲翰補充道,“我和她姐姐是敵人,但對她並無仇怨,你和我為敵那麼久,見過我殃及家人嗎?”
寧用潛還是將信將疑“她為什麼要那麼做?”
張哲翰看了蔣忻一眼,誅心道“你不是已經在做了嗎?”
張哲翰說完,不再理睬瞠目結舌的小個子,拉著蔣忻的手進了登載艙。
他知道目的已經達到,在他盯著寧用潛的小眼睛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聽見他在心裡大吼“這個瘋女人!……”
“我回來了!”沃佳諾娃抱著一大袋食物推門進屋放桌子上,“這是什麼?”
寧用潛一看,桌上放著一個徽章,黑水公司特戰營的徽章。
賓夕法尼亞大道16號,聯邦總統府公共接待區的咖啡廳裡,身材高大的佟大衛點了三份工作餐,翹首以盼。
張哲翰挽著蔣忻走了進來,佟大衛第一次見到蔣忻的時候他倆就是這樣進來的。
“我辛辛苦苦救了你媳婦,你就這麼打發我啊。”張哲翰看著桌上的工作餐調侃道。
佟大衛尷尬地笑笑,古銅色的臉看不出是不是變色,蔣忻紅著臉捶了一下張哲翰的肩膀“誰是他媳婦啊。”
“如果你再把媳婦搞丟了,我們逍遙居就把人收回去了。”張哲翰威脅道,有點娘家人的意思。
佟大衛忙辯解“我本來是要跟她一起去的,她死活不讓。”
張哲翰及時收住話題“不過這事也怪我,大半夜把你媳婦從床上扽出去,實在是不好意思。”
“我本來就是你的人,又不是他的人。”蔣忻這話有點挑撥離間的意思,說的卻無法反駁,也不能反駁,所以佟大衛隻好笑笑。
張哲翰建議道“你考慮一下,是不是換換工作,以你現在聯邦警務部二級警督的工作履曆,到西岱當個警署署長沒什麼問題。”
蔣忻知道張哲翰在為她的安全考慮,答非所問道“我沒事,隻要你不半夜把我從床上扽起來,就不會有什麼危險。”
其實張哲翰真正想的是希望給舒琪配個軍師,以蔣忻的智商和應變能力,bfv這個龐大的機構才能更加穩固。
在小春初櫻宣布bfv的正式人事任免事項當日,西岱軍事與諜報係統也悄然發生了變化。
諜報係統的最高長官自然是新任bfv局長舒琪,軍事係統的最高長官則是一位名叫遙·金雀花的女將軍,在她們之上,史無前例地出現了一個西岱人熟悉而又神秘的名字——“獅心王”。
獅心王理查的權限僅次於家主丹尼爾,所有人都認為這是金雀花家族的那個旁支,但沒有人能查到這位位高權重的新貴的任何資料。
遙·金雀花的名字是老家主愛德華·金雀花親自給娜塔莎取的,娜塔莎·金斯基是黑水公司在冊軍官,當然不適合出現在西岱高層,在張哲翰的慫恿下,娜塔莎極其認真地認了老家主作乾爹,老爺子一高興,直接把她提了中將,還賜予她家族成員地位,讓她選名字的時候她脫口而出“遙遙”,張哲翰覺得太不正式,知識淵博的老家主順著諧音取了個yonda,是西班牙語中"紫羅蘭"的意思,於是丹尼爾便有了一個叫yonda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