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撲就是……”
張哲翰壓低聲音，扭頭在她耳邊細語。
“啊……”柳依依羞得滿臉通紅，取出佛牙還給他，“不聽了不聽了，羞死人了！”
張哲翰接過佛牙裝上，慢條斯理科普“原始人沒有婚姻，沒有夫妻，淳樸憨厚，為了繁衍後代，任何男女之間都可以隨意撲撲……”
柳依依小拳頭錘他後背“彆說了彆說了……”
隊伍突然停下，前麵傳來伊曼的聲音“準備戰鬥！”
後麵跟著的苦瓜、西瓜、南瓜、土豆、茄子迅速靠攏，現出武器，呈戰鬥隊形。
張哲翰取出千裡鏡，眯起一隻眼睛。
崇山峻嶺之間，一座險峻的高山直插雲霄，山峰如劍，山頂雲霧繚繞，半山腰峭壁中斷，兩崖對峙，形似一扇狹窄的門，飛瀑流泉，直掛崖頭。山門外，唯一一條上山的石階掩映在蒼藤老樹之中，好似一條匍匐在懸崖絕壁上的長蛇，一邊是高山峭壁，一邊是深不見底的山穀。
通往山門的山路上擠滿了郊狼，山下如茵的草地上狼頭攢動，烏壓壓好幾千頭，狼群之中不時冒出一個猿人，就像滴落在毛邊紙上的墨點，一頭雄壯的郊狼背上，騎坐著一名高個子古猿，鮮衣亮甲，揮舞著一把軍刀，指揮狼群列陣。
張哲翰收起千裡鏡，豎起拇指瞄了一下，腦海光幕即刻顯示出距離29公裡。
張哲翰跳下豬背，把柳依依抱下來，“你們誰是金係？”
“我！”苦瓜舉手答道。
張哲翰取出拉·希特加農炮，柳依依搶著說“我來，我來。”
張哲翰把她拽到身後，對苦瓜招了招手“你過來，伊曼，你也過來。”
伊曼和苦瓜走了過來，張哲翰把兩人的手拉在一起，放在炮架上，“距離29公裡，苦瓜操作。”
柳依依正撅著嘴，突然看見張哲翰又取出一門炮，比加農炮更大更漂亮，刹那間笑容又明媚起來“呀！這麼大！”
bl式140毫米榴彈炮，二戰英軍製式火炮，炮彈重45公斤，炮口初速590米秒，最大射程米。
張哲翰從背後環抱柳依依，溫柔道“捂耳朵。”
柳依依搖搖頭“我不怕。”
張哲翰彎腰薅了一把青草，搓出兩個小草團，細心地把她耳朵塞上，大手握著小手，按在白色炮管上。
“距離29公裡，預備——放！！”
“轟！”“轟！”“轟！”“轟！”“轟！”
大地在顫抖，巨大爆炸聲震動整個山穀，一大片炮彈從天而降，瞬間覆狼群，成千上萬的郊狼血肉橫飛，濃煙滾滾，硝煙彌漫。
榴彈炮的射界在延伸，沿著長蛇般的山道，擼串一樣擼了過去，擠在石階上的郊狼，要麼被炸得四分五裂，要麼被震下峽穀深淵。
這次炮擊和以往大不相同，加農炮是91級金係操控，加持伊曼的“倍增”，榴彈炮是張哲翰操控，相思斷合擊加持，威力甚至超過了低階天極境。
希拉裡和太古裡哪裡見過這樣的“神器”，目睹那麼多敵人這麼快就被推平，激動得歡呼雀躍。
騎在狼王背上的古猿縱身躍起，迎著陽光，沿著彈道向發射陣地疾掠。
按理說天極境掠過1公裡隻要幾秒鐘，但炮火太密集，他隻能一邊揮舞軍刀格擋炮彈，一邊加速向前。
加農炮的炮彈很容易就格開，但榴彈炮的炮彈就不那麼簡單了，當他掠至500米左右的時候，一發炮彈迎麵而來，雙手舉刀下劈，“轟！”
軍刀劈中炮彈的一霎那，炮彈在眼前爆炸，古猿被炸得渾身焦黑，像一隻被烤糊的雞，直挺挺下墜，落在森林裡。
6分鐘後，炮擊停止，張哲翰收起大炮，攬著柳依依躍上豬背，一揮戰斧“衝啊~~”
“哞嗚——”
齊齊爾一聲怒吼，後退一蹬，向前疾馳。
伊曼手持大威力手槍，帶著她的蔬果小隊，發足狂奔。
希拉裡雙手握著馬叉，和太古裡一起衝在最後。
衝了500米，張哲翰突然叫道“停！”
齊齊爾四蹄擦著路麵，嘎吱急刹，激起一陣塵土。
“怎麼了，主人？”伊曼問道。
張哲翰說道“你帶大家繼續往前衝，遇到黑水公司的人儘量不要殺。”
伊曼不知道他要乾什麼，把手槍換成緬刀，“跟我衝！”帶隊向山下衝去。
張哲翰攬著柳依依的腰躍到一棵樹下，柳依依一臉不解“翰翰，你又要乾嘛呀？”
張哲翰努了努嘴，手悄悄往上指了指“你看上麵。”
柳依依仰頭一看，“呀”地驚呼一聲。
百米高的巨樹樹梢上，掛著一個人形的黑炭，正冒著青煙。
張哲翰一個鐵山靠，哐！
巨樹劇烈搖晃，繽紛的落葉中，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直線下墜，砰的一聲掉在落葉堆裡。
“這是……什麼？”柳依依瞪大眼睛。
張哲翰單掌緩緩前推，平地刮起一陣旋風，把落葉掃得乾乾淨淨，隻剩下那個黑乎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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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黑猿人，全身被燒糊，分不清眉毛鼻子嘴，奄奄一息，氣若遊絲。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會被地藏境的榴彈炮活生生從空中擊落，到現在也沒想明白為什麼被炮彈擊中會體力條見底。
他不知道擊中他的炮彈不僅有相思斷合擊的加持，還隱含了燭九陰的“破息”。
“柳……宮主……”黑猿吃力地吐出三個字。
柳依依盯著黑炭“你，你認識我？”
“我……是……克裡斯汀……”
“克裡斯汀·考夫曼？”柳依依驚訝地打量黑炭。
黑猿頭一歪，暈了過去。
張哲翰問道“這哥們是誰啊？”
柳依依嬌笑道“不是哥們，是姐們。”
“女的？”張哲翰驚道，眼睛不自覺往某個部分看。
“對呀，103特戰營參謀長克裡斯汀·考夫曼，她和梅根輪班看押我。”
“她平時對你怎麼樣？”
“不怎麼樣，不冷不熱，不苟言笑，儘職儘責。”
“你就說細心不細心吧。”
“很細心，誒，你想乾嘛？”
“讓她做你的貼身女仆。”
“我不要，我要你。”
“我也不能總陪著你啊，你需要人保護，娃兒以後也需要人照顧，這哥們，不，這姐們好歹也是個天極境，對吧。”
張哲翰的擔心不無道理，她從小嬌生慣養，又一直待在飄渺宮，社會經驗和生活經驗接近於零，她自己還是個孩子，怎麼能照顧孩子？
一說到孩子，柳依依從少女秒變少婦，學著張哲翰的口氣道“娃兒他爹，我聽你的。”
也不管她是死是活，袖錘一揮，可憐的黑猿還沒醒來就躺著中錘，柳依依蹲著看了半天，擔心道“她不會死了吧？”
沒等張哲翰答話，黑猿便睜開了渾濁的眼睛，有氣無力問道“我……是……誰？你……是……誰？”
“她不記得我了呀！”柳依依失望地說道。
張哲翰附在他耳邊悄聲道“小蝌蚪找媽媽呢，你對她說，我是你的主人。”
柳依依推了一把黑炭“嘿！我是你的主人，我叫柳依依！”
黑猿掙紮了一下，沒能坐起來，嘴角動了動“是，主……人……”
“哈哈！好玩！她認我了吔！”
張哲翰又悄聲道“你得給她取個名字。”
柳依依歪著腦袋想了想“你叫……蘭蘭！”
“是……”黑猿頭一歪，又暈了過去。
張哲翰取出一顆還元丹塞進她嘴裡，繼續科普“你現在可以讓她做任何事，她已經忘記了以前的所有人所有事，隻記得你是她主人。”
“真的嗎？太好了！我要她去揍豬頭！”柳依依又恢複了天真爛漫的秉性，“可她現在這個樣子，能不能活都不知道……”
“沒問題，她隻是被炮彈打得脫力了，她有鎧甲，應該沒受什麼傷。”
張哲翰正說著，黑猿坐了起來，還想站起卻沒成功，柳依依按住她“彆著急呀蘭蘭，緩一緩，緩一緩。”
“主人，我……”
柳依依盤腿坐在樹葉上，“來，蘭蘭，學我的樣子。”
“蘭蘭”也學著盤腿，柳依依繼續示範，“這樣，這樣，五心朝天，凝神靜氣，呼氣，吸氣……”
五分鐘後，“蘭蘭”睜開眼睛，一躍而起，立正鞠躬“謝謝主人！蘭蘭恢複了！”
柳依依大樂，指著張哲翰道“他是你的……”想了半天不知道說什麼，悄聲問張哲翰“她該教你什麼呀？”
“叫先生吧，”張哲翰說道，“讓她把徽章交出來，退出作戰係統。”
柳依依說道“他是你的先生，我的老公，你也要聽他的話！”
蘭蘭對張哲翰鞠躬道“是，先生！”
“把徽章交出來，退出作戰係統。”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