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哢，那些哢哇又回來了。”
“哢哢，趕緊搬家。”
“哢哢，他們好像沒有敵意。”
“哢哢，還是快點搬吧。”
“哢哢，有血的味道。”
“哢哢，不要招惹那個哢哇。”
“哢哢，他好像醒了，快跑！”
“哢哢，……”
朦朧之中，張哲翰聽到了一群螞蟻在交談。在彆人看來寂靜無聲的地方，他卻覺得喧囂熱鬨，彆人聽著鶯歌燕舞，在他耳朵裡卻有可能是兩隻鳥在惡言相向。
喧囂中好像有滴答滴答的水聲，張哲翰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滴水的石筍，鼻子裡聞到潮濕的氣味，似乎還混雜著些許烤肉的煙熏味。
這是一個很大的溶洞，到處都是石鐘乳、石筍、石柱和石花，兩個洞口不知道通向哪裡，三寸長的古蟻在石壁上拉出蜿蜒的紅線，身下鋪著乾草依然感覺得到濕涼。
“我好像又活過來了。”張哲翰在心裡嘀咕，動了動身體，疼痛基本已經消失，隻有後背的排骨還有些隱隱作痛，隻要運起“天人合一”便可緩解。伊曼和寧妮都是木係，治療外傷和內臟都沒什麼問題，但對骨骼卻無法完全治愈。
當觸到柔軟的懷抱的時候，他知道自己不會死，但他還是難以忘記被子彈擊中的那種難以忍受的劇痛，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
江擇天曾經說過，連山八式是痛苦的功夫，最佳升級狀態是瀕死。
可張哲翰覺得，瀕死了好幾回也沒怎麼漲功夫，好像隻漲了對痛苦的耐受力。
早知道有高人相助就不運行燭九陰了，理論上說，那顆子彈雖然厲害，也不至於昏厥過去，昏厥的主要原因是因為燭九陰和蓮蕖心印導致體力條見底。
那位扔恐頜豬的高人是誰？為什麼要幫我？能把中天境砸在地上摩擦，難道是哪位半神？
還從來沒有在副本裡遇到半神，按理說不應該遇到，半神已經不需要升級，也很難被副本匹配，除非他們願意，又或者能夠像布道者一樣自由出入副本。難道是第三位布道者？按江擇天的描述，他曾經被女媧擊敗過，女媧就是能自由進出副本的高階天極境。
“翰子，你醒了？”寧妮柔美的聲音。
“嗯，這是哪兒？”張哲翰轉過頭，看見的卻不是寧妮，而是柳依依，身穿淡紫色長裙。
“伊曼說，這裡叫喔喔山咕咕洞。”“柳依依”走過來坐在他身邊。
“你……”張哲翰一愣，隨即明白了怎麼回事，七星刀的作用並不是恢複自身模樣，而是變成見過的所有容貌，“你怎麼變成了依依的樣子？”
“好玩嘛。”寧妮捏住他的手，“我覺得依依很好看啊，再說你好像很喜歡。”
她在吃醋，張哲翰心裡大樂，坐起身把她摟在懷裡“傻瓜，你是第一個電到我的女神，在我心中是無可替代的。”
寧妮勾著頭沒說話，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寧妮版的柳依依柔美異常，多了幾分優雅，少了幾分頑皮，張哲翰心裡竟不自覺地產生了衝動。
寧妮被揉搓著，呼吸急促起來，“翰子，翰子，你忍著點，傷還沒好呢，再說，會來人的……”
張哲翰停住動作，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妮子，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在這個副本裡會成為眾矢之的？”
寧妮變回自己的樣子，臉上泛著紅暈“我知道錯了，當時也沒多想，第一次變身，隻是覺得好玩。”
張哲翰溫柔地吻著她的額頭，“這身衣服哪兒來的？”
寧妮拽了拽長裙“我進副本的時候是在一間石屋裡，旁邊一隻公的古猿，並排躺在床上。”
張哲翰來了興致“哈哈，那是你老公啊！”
寧妮小拳頭捶他“你老公你老公！”
張哲翰假意歎氣道“唉，我老婆被彆人睡了……”
寧妮小手一劈“哼，我把他殺了！”
張哲翰想調侃她“謀害親夫”，沒敢說出口，“然後呢？”
“然後，我變成了依依的模樣，沒想到這時候進來一個古猿，母的。”
張哲翰做了個和她剛才做過的手勢“繼續殺！”
寧妮緩緩搖頭“沒有，我打不過她，有威壓。”
張哲翰奇道“天極境？難道是那個女酋長？”
“是不是酋長我不知道，不過她認得柳依依。”寧妮仰起頭，“她取出這條長裙說，柳宮主，你怎麼還回來？外麵所有人都在找你。”
張哲翰想了想，認得柳依依還能幫助她的女天極境，要麼是梅根，要麼是葉玉清，“她說的是英語還是中文？”
“中文。”
葉玉清無疑，她幫助柳依依其實是在幫自己，或者說給師父林雨棠麵子，張哲翰問道“然後呢？”
“我穿上衣服，剛出石屋就看見那個黑披風，威壓異常強烈，很像你說的那位磁係天極境，情急之下隻好使出萬蠱噬。”
後麵的事張哲翰全看見了，萬蠱噬屠村確實是她唯一的選擇，“你沒受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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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上中了一槍，不過隻是皮外傷，現在已經好了。”寧妮突然想起什麼，“那個扔大象的人是誰啊？”
“你當時也在，你從天上沒看見什麼嗎？”
“沒看清，距離太遠。”
“那你看見了什麼？”
“好像是一個女人，身材很好。”
“女人？”葉玉清和梅根都不可能把萊昂納多打得滿地找牙，張哲翰首先想到了李維斯，但馬上否定了，李維斯在不在副本裡暫且不說，就算真的匹配進了副本，也絕無可能幫著敵人打自己人。更何況現在能變身的天行者那麼多，你看見的女人未必就真的是女人。
寧妮瞪著大眼睛問“翰子，你說會是誰啊？”
張哲翰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估計是哪位半神，至少是高階天極境。又或者是布道者，不好說。”
“不會是大師兄吧？”江擇天當然有這個實力，張哲翰搖頭道“不像，如果是大師兄的話，沒必要隱藏形跡，他會直接出來打，不會扔大象。”
寧妮擰起秀眉“對哦，那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