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當年相比,如今這效果可是明顯了不少,沈毅試了試,不僅尋常的刀兵難破,便是他想要破開這氣盾,也需要費些力氣。
算是個意外之喜了。
五日後,沈毅帶著一眾人手回到了血煞幫內,進幫之前,他先去山下的小鎮上看了範老二。
範老二如今在鎮子上置辦了一處宅院,娶了兩房妾室,平日裡不是在家歇著,就是去河邊釣魚,這麼些時日下來,也算是習慣了鎮上的生活,麵色紅潤了不少。
見了沈毅之後,範老二很是欣喜,拉著沈毅閒聊一會兒,便對他使個眼色,道“走,師父帶你去釣魚去,最近這魚兒可是肥的很啊,我也是退下來才發現,世間竟然有如此好玩兒的事情。”
沈毅知曉他是想找自己說話,恐怕這地方有人偷聽,便點頭應下,兩個人收拾了一些東西,範老二帶著沈毅從宅子後門出來,直接便是一片河灘,讓沈毅直呼會享受。
河水平靜,在夕陽下泛起陣陣波瀾,二人在河邊打了窩,下了竿,範老二便不去管了,看向沈毅問道“這趟還順利?”
“還成,略有收獲,查清楚了一些事情。”
範老二聽罷,笑了笑,歎息道“當年其實我就看出來了,你小子心裡藏著東西,隻不過這麼多年你一直沒說,我就也不問了,如今你已經大了,功夫更是高出我不知道多少,我也不好說你,但是你一定得記住,做事要不太拚。”
沈毅低聲道“其實,我已經解決沒有丹田的問題了。”
“真的?”範老二欣喜道。
“嗯,那黑刑甘快活不了多久了。”沈毅平靜道。
聽到這句話,範老二歎一口氣,道“當年落草為寇,隻是被逼無奈,誰也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範老二還是那個範老二,老大卻不是當年那個他了。”
沈毅擔心他心裡過不去,便道“這些年,他不說壞事乾儘,也差不多了,多少次差遣你去送死,若不是你命大,哪還有今日,縱是有再多的人情,也早還完了。”
範老二聽罷大笑,道“你小子想多了,老子哪裡欠他人情,我隻是感慨,一個人變化的如此之快,如今再去回想,才發現,朝夕相處的一個人,竟然能悄悄變得你全然不認識了,真是奇了怪了。”
“都是執念罷了,黑刑甘貪財,貪權,貪這世間的一切,能有今日不奇怪。”沈毅漠然道。
“那你貪什麼?”
“我?”沈毅看著湖水,仔細回想了一陣,笑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這些,我現在就想多活幾年,多看看這個世界。”
沈毅心裡默念,這個世界看多了,或許就不那麼討厭了。
其實,沈毅很想告訴範老二,他如今活著,還這般拚命,似乎隻是因為心裡那揮之不去的複仇的執念。
他覺得自己很怪,可又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
這個世界,對沈毅來說,仿佛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地方。
可略一想,沈毅便又選擇了沉默。
“不說這些煩人的了,來吃瓜!”範老二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顆西瓜,抽出一把小刀,一劈為二,兩人蹲在河邊看著夕陽,埋頭吃瓜。
一如這些年在那小院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