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普莉聽著他的話,隻覺得有一陣煙霧繚繞在耳邊,帶著嗆人的涼意。
她說“可是我就是想全都要,隻取不舍。”
斯特拉爾輕笑,嘴角的弧度就像是精美的麵具。
“真是貪心的女孩兒。”
艾普莉感覺自己的後背有些發毛,他看她的眼神讓她有些害怕。
他在欣賞自己,可他的目光卻絲毫不吻合。
就像一個惡魔,想要一個東西的時候,第一個想法就是掠奪。
此時的艾普莉對斯特拉爾那顆扭曲的心尚未看透,像隻把後頸露出來的兔子一樣待在斯特拉爾的身邊。
艾普莉問他“布蘭切特先生,有什麼辦法能讓它們都美麗的留在我的身邊嗎。”
想辦到這一點並不難,斯特拉爾逗夠了艾普莉,從她的懷中把那捧睡蓮接了過來。
斯特拉爾帶著艾普莉來到處理花枝的地方。
他將那捧花放好,取出一支。
他跟艾普莉說“先把花醒好,不然它是不會開放的。”
艾普莉在花藝課上學過,先把根部切掉,然後在水裡泡上一晚上,最後撕掉最外層的綠色花瓣。
但斯特拉爾卻多了一些其他的步驟。
艾普莉坐在了旁邊的小凳上,看著斯特拉爾處理這些睡蓮。
他將根部乾脆的剪平,大概是三公分左右。
斯特拉爾在做這些的時候並沒有刻意地展現自己,動作行雲流水,看得讓人想睡覺。
然後他將花倒了過來,往枝乾底部灌水。
為了讓枝乾吸滿水份,他還伸出手指彈了好幾下。
到了這一步還沒完,他還在枝乾上紮了小孔。
艾普莉看著都替花疼。
這一捧花艾普莉在他動作的時候數清楚了,一共有18枝。
哦,好數字。
斯特拉爾早就猜到了艾普莉不會聽從自己的意見拋棄她的花。
他取出一個半圓形陶瓷花盆,衡量了長度後再格外剪去一些枝乾,將艾普莉的睡蓮放了進去。
陶瓷花盆並沒有什麼裝飾,隻點綴了一些淺藍色的線條,白色的瓷身看著格外溫潤。
將這些花都放好以後,斯特拉爾剝去外層綠色的花瓣。
艾普莉看著斯特拉爾為她的花安排的花盆,隻覺得它圓滾滾的,看著就想敲一敲。
斯特拉爾洗淨自己的手,平和地說。
“用花瓶放置睡蓮的時候要高低錯落,疏密有致才有美感,上散下聚,如果全都堆在一起就在吵鬨了。”
“如果你想要全部留住,那就要給它們足夠的空間,不再行多餘的裝飾。”
他擦乾淨手上的水,纖長的手指指尖有些發白。
“不然,就太俗氣了。”
艾普莉在花藝課上的成績也是優良,但她並沒有將所學都運用到生活中的意識。
她學這些都隻是為了一個好成績,而非真的享受這些。
艾普莉問他“可是俗氣的話,就不好看了嗎。”
斯特拉爾看她一眼,優美的唇形不需要任何外物的勾勒。
他帶著笑意誇獎艾普莉。
“夏拉小姐的邏輯學一定學得不錯。”
艾普莉沒有學過邏輯學,自然也聽不出來斯特拉爾的調笑。
她彈了一下圓滾滾的花盆,語氣有些鬱悶。
“我沒有學過邏輯學,沒有哪個淑女會學習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