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邱起恭敬低頭,“昨晚那肖世子安排了人,欲要一學英雄救美與何娘子相識,不料被……”
他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被三皇子所救。”
“那肖世子很著惱,丟了許儘忠這條線,他若想繼續偷換軍械,必要搭上另一條線,看樣子他盯上何家了,這次失利並不會善罷甘休,必定會另尋機會接近何娘子。”
“繼續。”
淩不疑神色冷淡,英的眉骨下一雙黑眸深不見底。
梁邱起低頭,“去查袁家的人也回來了。”
“袁善見三年前代師辯經,名滿天下,文才絕世,同輩之中無人能望其項背,隻是這人頗有些恃才傲物。”
袁善見這個人才情絕世,這人也傲慢,不僅目下無塵,還嘴毒的很,不給人留一絲情麵,要不是他是膠東袁氏之子,早就被人套了不知道多少次麻袋了。
可偏偏他就是。
才華,才華比不過!罵吧,罵也罵不過他。
他能引經據典不帶一個臟字把人罵到羞愧跳河!
可以說眾人早就苦袁善見久矣!
他派去的人輕而易舉打聽到不少消息,不過……
“這人雖是傲了些,精於算計,不過為人也算光明磊落,且潔身自好,除了何娘子,身邊並無他人。”
“袁家主深居簡出,袁夫人對何娘子很滿意,兩家平素也有來往,也算是世交,兩人也是門當戶對。”
話一說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梁邱起總覺得空氣似乎一下涼了幾分。
少主公不悅?
少主公心悅何娘子,是該不悅,隻是人家都定了親了,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聽說八月就要成親了。
少主公還派人去查,梁邱起原本以為他是擔心何娘子所托非人,可這樣看來卻並不是這樣,少主公不會是想……
“少主公,我回來了!”
梁邱飛匆匆進來,大嗓門一下打斷了他的思緒。
梁邱起,“……”
梁邱飛眨眨眼,阿兄這又是怎麼了?又瞪他?
奇奇怪怪。
梁邱飛摸不著頭腦,拿出了一張請柬來。
“少主公,我方才回來在門口遇見了裕昌郡主身邊的婢女,她給了我一張請柬,說過幾日她生辰,邀請少主公前去。”
梁邱飛忍不住道,“也不知道這裕昌郡主怎麼想的,出了昨夜的事,竟還能上門送請柬。”
都不會覺得丟臉的嗎?她難道覺得少主公會去嗎?
“拿來。”
梁邱飛,“???”
梁邱起都快看不下去了,一把奪過請柬,雙手呈上。
“少公主,阿兄……”
梁邱起斜他一眼,“汝陽王府與何家有舊,裕昌郡主生辰何娘子必然會去,她去了那肖世子也定然會去。”
梁邱飛恍然大悟。
還有一點梁邱起沒說,他覺得就算肖世子不去,他家少主公也會去。
他看了一眼他家少主公冷凝平靜的臉,心裡泛起一股隱隱的不安。
……
袁府
“公子,皇甫夫子來信了!”齊全開口。
“啪。”
一顆棋子點在棋盤,玉石溫潤,聲音清脆悅耳。
屋裡放著銀絲碳,袁善見隻隨意披了一件外袍,發也未束,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隨意的慵懶,手中棋子扔回棋盅,袁善見拿起了那封信。
隻看了一眼,便有一種意料之中的感覺。
齊全也瞄了一眼。
“皇甫夫子讓公子去曲陵候府帶句話?”
“皇甫夫子與曲陵候府有什麼關係?沒沒聽說啊?公子當真要去嗎?”
而且這話也太奇怪了,什麼故人相詢,但求隻言片語。
袁善見明了,卻沒什麼興趣。淡淡扔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