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亦或是枷鎖。
眾生都是祂手中玩偶,隻能沿著既定命運走下去。
不允許偏離。
阿籬眨眨眼,咬牙切齒吐出一個字。
“滾。”
虛弱無力,喪失所有威懾力,對野獸沒一點威力。
那人嘖了一聲,“真是一把硬骨頭,不過我喜歡。”
他又笑起來,五官穠麗到妖異,不管不顧的把她抱入懷中,好似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孩,愛不釋手緊緊抱著,白皙的手指劃過她的眼,在那鮮紅印記上流連忘返。
“真漂亮。”
阿籬差點沒嘔出一口血,可惜敵我力量懸殊,她放棄了掙紮,冷冷看他。
“你既然跑出來了,還不走,莫非對夜叉山還待出感情了?”
聞言他一臉嫌棄,隨即又笑了起來,一雙眼熠熠生輝。
“都說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你把我放出來了,我當然要以身相許了,怎麼樣美人兒,嫁給我吧!”
他倏然靠近,被一隻手擋住,白玉般的臉上多了一個灰塵印。
“救你的是齊宣王。”
他握住她的手,如藝術品一樣漂亮的手卻讓她一點動彈不得,臉上的灰也一瞬間沒了,俊美如天人。
他盯著她,強調,“是你們倆救了我。”
阿籬眼皮一跳,雪白臉色在燈火下仿若透明。
白的越白,紅的越紅,令人驚心動魄的美。
狐久被封印了五百年,按狐族的年齡來說卻還沒成年,在他有限的人生中,看過的美人不計其數,感興趣的也不計其數,而鐘無豔無疑是他現在最感興趣的。
她確實美,齊宣王長的也不差,他們一族未正式成年之前性彆可以隨時轉化,按族裡的習慣,一般是幻化女身,然後找個入眼的掌權者,過上驕奢淫逸的生活。
隻是齊宣王實在太蠢了,令人一眼望到底。
除了一張臉簡直一無是處。
他其實一直跟著他們,也看了一場好戲。
若是沒有她,他或許不介意去逗逗齊宣王。
可他看見她了,也控製不住起了好奇心和探究欲。
比如她疼的全身都在控製不住顫抖,卻硬是不吭一聲。
他扳開她掐出血的手,誘惑一般說,“嫁給我吧,嫁給我就不用疼了,你們女子不是愛惜自己容顏嗎?隻要愛我,愛我就能恢複了。”
回答他的是淩厲的刀光,狐久及時躲開,阿籬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狐久臉色難看,笑容消失,瞳孔一瞬間變尖,冷幽幽的。
“你要殺我?”
那一刀可是毫不留情。
突然,他又開心的一挑眉梢,心情變好了。
“人間都說打是親罵是愛,你要殺我證明愛我,這就是情趣吧!”
反正她又殺不了他,多來幾次她知道他多強大一定會愛上他的。
嘖,不愧是他看上的人,揮刀也這麼好看。
狐久癡癡的笑,一雙狐狸眼笑的眯了起來。
阿籬“……”
瑪德,神經病。
狐久,“我是一見鐘情,美人兒你一定是日久生情了,我們狐族多的是時間,我長這麼好看,美人你天天見月月見年年見一定會改變心意的。”
他滔滔不絕,她臉色更冷了,“我有夫君了。”
狐久笑容一滯,“誰?”
“齊宣王。”
說完這三個字,蝕骨一樣的疼痛奇跡般的減弱了大半。
阿籬眼神動了動,直起身,像有無形鎖鏈鬆開了。
狐久嘴角扯開一個笑,魅惑橫生,“你說什麼?”
“齊宣王?”
論相貌身材他都是狐族佼佼者,如玉山,似明珠,那雙眼勾魂攝魄注視著她,言語中全是對另一人的鄙夷不屑。
“就那個廢物,他有哪一點比得上我?”
阿籬感受著身上的變化,心裡劃過一個猜測,有氣無力的開口。
“我與齊宣王是宿世姻緣。”
似乎疼痛又減輕了一點。
狐狸精笑不出來了,咬牙,“他嫌棄你長的醜,一個出爾反爾的膚淺虛偽之人你也喜歡?”
“我與齊宣王有宿世姻緣。”
“他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我與齊宣王有宿世姻緣。”
“他……”
“我與齊宣王有宿世姻緣。”
好了,徹底不痛了,阿籬木著一張臉,隻想冷笑。
有人比她先笑出來了,狐狸精笑的咬牙切齒,冷颼颼的。
“好,宿世姻緣是吧。”他一揮袖,阿籬下意識一閉眼,右眼尾突然一熱,再睜開眼房裡空無一人,她摸了摸右眼,平整光滑,那個狐狸精做了什麼?
阿籬找了一塊鏡子,模糊的鏡子隻能勉強看個五官,右眼上連帶整個太陽穴一團紅,像灑了顏料一樣。
自我感覺是不醜的,還有一種奇特美感。
不過在彆人看來臉上有這麼大塊瑕疵,就是的不折不扣的醜女了。
“啪!”
阿籬扣下鏡子,麵無表情的大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