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曉!
有經驗的獵人都知道,凡生有蛇血草的地方必有蛇,蛇血草吸引百蛇,卻也能抑製蛇毒,這些年,官府難得不昏庸無潰,有心培育種植蛇血草,倒也不顯得蛇血草有多麼珍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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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景熙一直很忙,有目的地收集蛇血草,又經曆三天月華之力,月華屬陰,蛇性也屬陰,這大大加強了月華蛇血草對蟒蛇的吸引力。
又采集了不少合歡花蕊,用以研磨製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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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分水河河底的蛟蟒動了動,臉上分不清鼻息的地方聳了聳,吸引它的味道越加濃鬱,不多的靈智顯然不會讓它想那麼多,也不會使它的耐心增強多少。終於忍耐不住,循著香氣,行至七道灣。
顧名思義,七道灣有七條口子,每條水溝,都放了月華蛇血草。蛇蜿蜒爬行,水愈淺,爬行的痕跡愈加濃重,動物的本能使蛟蟒頓了頓,發現這附近並無生靈氣息,一步、兩步、三步……發覺無危險,亦或許是水中作威作福慣了,警覺下降,越來越歡快,一口、兩口、三口……吃得越來越滿足,蟒吃得太過放鬆,減緩了警惕心,才至第七個水溝,不對!
這不對隻是蟒再昏迷前來不及的想法。事畢,從草木遮掩的背後,行來一從容不迫的身影,很好,事情完全在掌控之中,來回經過一刻一盞茶的功夫;水溝很淺,以蟒的粗細,不易洄遊;以蟒的身軀算,再加上修行至練氣,合歡散已一瓶半,可至暈,亦不易使蟒的嗅覺聞出問題。至於蟒最後發現的不對勁,當然是發現生靈氣息了唄,雖然景熙以蛇血草遮擋,又運了屏息術,可妖提起警惕,還是會發現異常,不過這時間,夠用了,但屏息術亦有提升空間,有待改進。景熙對自己下了最後的評價。
行至蟒身邊,木劍附上靈力,卻不急著刺破七寸,而是從尾至上四寸挑出一片拔下的逆鱗,逆鱗光芒流轉,顯然不平常。
再揮平常一劍,霎時,劍跡硬生生地拐了個彎,擊中從另一側突襲而來的蛇尾。
“嘶。”蛇發出怒吼,可景熙並不會等它,抓住時機,早在這時,她毫不停留地斬在蛇的七寸,這行雲流水般的氣度,若是配上竹藤椅、茶盞也省得。
眉目冷靜地看著大蛇一刀兩段,卻每段還在顧自掙紮扭曲,若是一般的小姑娘,早就嚇到失身尖叫,目露不忍,可是,這人是景熙。一向喜歡秩序的她不喜歡連情理都不容的存在,這需要審判,人道如此,天道呢?大概天才不會理你,管它潮汐潮落,天地依然自行運轉。
“你氣息亂了。”景熙隻餘冷漠的背影,似在給蛇最後的解釋,我也很好心的,這種不違背法理的事給些情理也可以,她不是完全冷漠的人。
孤寒的背影似乎在為這人間慘劇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