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曉!
日子又在品茗、下棋中悄然度過。經過一月時間發酵,那牡丹神秀圖的不凡終是從徐掌櫃那兒傳了去。或有人不信,嗤之以鼻,或有人將信將疑,又心疼那十兩銀子,不肯輕易買了去,但終歸是有一些富貴人家願意求買,換一個心安。從此,又陸陸續續賣了些畫兒,生意倒也不難做。而這“半仙”之名,終是在一個圈子裡慢慢闖了些名聲。而總有些不信邪的,不懼這區區“半仙”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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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熙見這少女孤苦一人,並無人相伴,便被那街頭惡霸強行拖入了小巷子中,意欲明顯。又觀其麵相,不是彆人做的局,便也要管上他一管。
卻見那為首惡霸,虯髯大漢,頭頂賴瘡,碗口大的疤從下巴劃至眼角,好生懾人,不像小混混,倒似刀口舔血的山賊。
“哪兒來的‘半仙’?不若讓大夥兒一並嘗嘗鮮?”惡霸口中葷話不斷,又想起那“半仙”之名,心中升起一股奇異的滿足,竟然對景熙動手動腳起來。
大家夥兒一開始被這景熙凜然的冷意所懾,好似一切不在她眼中,一時不敢妄動。還是為首的那個頭兒最先反應過來,先是懊惱地“呸”了一口唾沫,口中嚷嚷道“今日倒怕了你這小娘們兒。”儘說些不乾淨的話給自己壯膽,後麵的小混混也被自家老大的氣勢帶動地躁動起來。
從外表上看景熙神色並無異常,隻不過因為心中早已將他們不放在眼裡,隻是拳頭附上靈力,舞起了老叔交給自己的練拳之法。左手罡拳,右手繞轉,掃腿,踢中……今日對戰時分,景熙凝神,全神貫注,以巧破力,以意念視之,不稍時,宛若沉浸於對戰時的感悟之中。
天罡破力,以氣運之,以念破之,左踩乾坤,右運八卦,浩然之氣如汩汩氣流注入,正氣凜然,溝通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玄之又玄的氣體連結著,宛如正氣之炁連通著玄妙至聖之理,一舉一動,宛如天成。
劍乃兵器之首,可攻可守,進退有度,謙遜有理。進攻時淩厲而吐露寒芒,殺伐果斷,劍出無悔,一如人生,悔恨多矣,卻隻留給我們過去的鋒芒。收鞘時,鋒芒儘斂,溫潤如玉,不爭不搶,翩翩君子,淵亭若峙。
惡霸踉蹌幾步,雙目眥圓,宛如不可置信,卻並無再次思索的時間,恍然落下。以指並劍,屏氣凝神,一指點入眉心。善惡到頭終有報,人在做,天在看,浩然正氣如炁並入指尖,注入眉心,霎時,宛如漣漪,一圈氣流滾蕩,掃向四周,擴散而去。一時間,慘叫聲聲不止,現場隻餘一個呆愣在場的一個小嘍囉,瑟瑟發抖,驚愕著臉,說不出一句話,周圍是揮灑的血霧。某人可沒有殺了這麼多人的自覺,眉眼眨也不眨,淡漠地瞥過了他,轉身拂袖走了。
公道自在人心,老天既覺得那些人該死便死吧,那人既留得一命,自該好好珍惜。這一指,並入的是寰宇規則之力,由浩然正氣所鑄,錯對錯少,皆看那人曾經的所做所為。無過者,甚至可領悟浩然劍意。
景熙自將這部劍法名為“浩然正氣決”,平時習之,可修身養性,鬼邪不侵,保自身平安順遂,強身健體,誅邪滅妖。
“恩人請留步。”身後這少女倏然出聲,指望景熙能憐憫收留。景熙觀其氣,並非作奸犯科之人,反而還說不出的清正,便輕飄飄留下一句“想來便來吧。”瀟灑走了,隻餘一片孤冷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