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全是誇謝必安有勇有謀的聲音,師修竹越聽,他的拳頭就握得越緊。
他恨不得現在就衝去謝必安的府邸和他當麵對峙,哪怕玉石俱焚。
但是謝必安的府邸,肯定是守衛重重,怎麼能是他能闖的進去的。
半年多的時間,師修竹也終於學會了忍耐。
他打算從長計議,但就在他起身準備往二樓走去的時候,幾個私人護衛裝扮的侍衛卻將他團團圍了起來。
謝必安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這位姑娘,謝某有事要說,可否移步謝府一敘?”
師修竹自然知道謝必安已經認出他了,他沒有開口,轉身就朝外走了出去,目不斜視的從謝必安身前走過。
到了謝府,師修竹的心更冷了。
原來的師府,如今已經是謝府了。
謝必安讓人帶著他回到了他原來的房間,裡麵所有陳設都沒有變,還是和他以前住的時候一個樣。
謝必安揮揮手,讓侍衛們都出去,自己則單獨留了下來,“修竹,當初抄家,有些東西已經找不回來了,我儘量找了和你以前用的一樣的擺上了。”
“你看看還有哪裡不滿意的,我再讓人去置辦。”
師修竹摸著一個纏枝花鳥的花瓶,說道“這個也是新換的吧?謝必安,當初你送我的,可是個假貨,如今卻是真的了,看來你到了丞相之後,果然比以前有錢多了。”
謝必安聽著這刺耳的諷刺,閉了閉眼,輕聲說“修竹,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可以解釋的。”
“我本來打算,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就接你回來的,沒想到……”
“砰!”
昂貴的纏枝花鳥瓶應聲落地,碎了一地。
他的解釋被師修竹滿臉的怒意打斷,“謝必安,什麼是塵埃落地?”
“等我父親的屍骨全都散在風裡,等史書的千古罵名都刻好,等我再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的時候,才叫塵埃落定嗎?”
謝必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解釋,良久,看著師修竹憤怒的眼神,他垂下眼,落寞的轉身離開,“修竹,你暫且先在這裡好好休息,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但謝必安剛出了房間,就被宮裡來的太監叫進了宮,新朝建立,新政實施,朝裡忙的不可開交,一刻都離不開他。
等謝必安稍閒一點,想起師修竹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後了。
師修竹被軟禁在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房間裡,無論他做什麼,謝必安都不聞不問。
東西砸了,會立即有新的換上來。
飯菜倒了,也會立即又新的端上來。
師修竹看著窗外守著的侍衛冷笑,他是回來報仇的,現在卻被仇人像一隻金絲雀一樣養了起來。
真是奇恥大辱!
師修竹看了看自己白細的手腕,自嘲的笑了笑,“手無縛雞之力,不學無術的愚蠢世家公子,就我這樣的人,能對謝必安做什麼呢?”
謝必安正欲抬腳進門的腳收了回來,他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才走進去。
看著因為絕食而瘦骨嶙峋的師修竹,他神情痛楚,“修竹,你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