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忙問道“什麼人?”
謝必安正色說道“天神、地神和人神。”
師修竹皺眉,“天神好請,地神也能找,但人神去哪裡找?若說能達到人神級彆的,以前也隻有陸瑾一人,如今陸瑾身死,還哪裡有人神?”
謝必安看向清虛山大殿,“清虛山就有一位,若有機緣,應該是能找到的。”
顧長生回頭看去,隻看到了一排的牌位,他突然福至心靈,猛然想到了是誰。
“元鬆子!”
那個送了他清晝畫像的,汪夫人的丈夫,清虛山第六代祖師,飛升了一半放棄被天道懲罰的了那個人,他不就是他們要找的人神?
老天師把這傅瑜的脈搏,他憂心不已,“傅瑜撐不了幾天了,可是這個元鬆子仙師,我們要去哪裡找?”
顧長生拿出手機給汪夫人打電話,說道“彆急,我問問汪夫人,之前她來的時候說,她有元鬆子的消息了的,或許她已經找到元祖師了也不一定。”
他的電話剛打通,就聽見一個手機鈴聲在山門口響起。
所有人轉頭看去,就見汪夫人正笑語盈盈的站在門口看著他們,她的身後,則跟著一個身著長衫,麵相儒雅的男人。
那男人微微笑了笑,說道“我算到清虛山有難,需我前來。應該,沒來晚吧。”
正說著,晏九州的身影就再次出現在了廣場上,他語氣清冷,“你可以再慢一點,等我親自去請你。”
男人忙躬身行禮,“清虛山第六代傳人元鬆子,拜見祖師爺。”
晏九州擺擺手,拉著一個黑衣服男人從虛空中走出來,他看向謝必安,“天神、地神、人神現在都齊了,忘川水和孟婆湯的事,你速去速回。”
謝必安行禮告退,消失在原地,回去取忘川水了。
那黑衣服男人一臉無奈,“晏九州,我冥界的人,你倒使喚的挺順手啊。”
晏九州挑眉,用下巴指了指顧長生,說道“我清虛山的徒孫孫,差點死在冥界的血池地獄,還有他前世赤雩隕落在血池地獄的事情,咱們再算算?”
那黑衣男人正是冥王,他忙拱手告饒,“行行行,我人都來了,你何必翻這些舊賬?我保證,幫你把你的徒孫孫陸瑾救活,送他飛升,可以了吧?”
晏九州冷哼一聲,沒再說話。
顧長生卻聽到了一個關鍵信息,但現在不是他能插話的時候,他隻能暫且壓下不說。
他想著,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得等外人都不在的時候,單獨問祖師爺才行。
很快,謝必安就帶著忘川水和孟婆湯回來了。
他把這兩種水從樹苗頂端澆下去,然後就退開,站在了一旁,把廣場中心的位置,留給了這三位神。
晏九州、冥王以及元鬆子三人,各站一角,三人腳下,都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陣法,以他們為陣眼,陣法快速的旋轉著。
傅瑜懷裡的瓷瓶,被打開了蓋子,放在桃樹的頂端,懸空停在桃樹之上。
漸漸地,隨著陣法的運行,陸瑾的身形逐漸清晰,神魂逐漸穩固。
而那棵桃樹苗,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短短半個時辰,那棵桃樹,就長成一棵仰著頭都看不到頂的參天大樹。
就在顧長生思索,這個儀式還需要多久才能完成的時候,晏九州三人突然同時撤去了法陣後退。
隻見,片刻後,這棵堪比大荒桃樹一般巨大的桃樹,驟然爆發出了光芒,無數桃花盛開,天地之間祥雲漫天,一道金光自天際衝射而下,與桃樹的光輝相接。
在漫天的神輝中,顧長生看見,陸瑾的身影出現在那道通往天際的金光之中。
他的神情淡漠,無悲無喜,眼角微微下垂,帶著眾生皆苦的悲憫,麵容沉靜而威嚴,氣勢攝人卻又溫暖。
晏九州輕歎出一口氣,“清虛山六十五代傳人陸瑾,魔體神胎,獻祭蒼生,今立地飛升,寶號明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