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因紅衣沒瞧見傷口,但顧北淵聞到了血腥氣。
顧北淵走到蘇小七跟前,握著蘇小七的手,眼裡一片憂傷之色,“小七,天陽和我說你傷的很重,我就立馬抽身回來了。你這何止是傷的重……”
要不是看人還生龍活虎,顧北淵都要以為她是瀕死之際了,衣裳上的暗紅處,就是血跡凝固的地方,雖說不顯,但顧北淵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好好的一件紅裳,也破成了這樣
“你與天陽哥相熟啊?”蘇小七問顧北淵。
顧北淵點頭,“他是我師兄,我們師從同一人。故此,有他在淮南,我才放心地回上京,你若有些什麼,他會立刻告知我。”
“所以他剛剛並沒有去問李氏夫婦,是給你去報信了。”蘇小七恍然。
也是,莫尤陰這樣篤定,想必是已經行了什麼手段,等蘇小七等人真的去問,也肯定會問出一個答案。
“你怎麼回來的那樣快?”李天陽問顧北淵,“老皇帝肯放你走?”
顧北淵回到:“路上出了點意外,還沒到上京,隻到了汴梁,我讓他們先回去,說回來住兩天,反正離中秋還遠的很。”
顧北淵提手摸著蘇小七的頭,說到,“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
蘇小七看向莫尤陰,對顧北淵說到,“那女藥人害了我三妹,我要留下她,彆顧慮,她死不了,你瞧她腐爛成了這樣都還能活著。”
這話到了茉香耳裡,她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又望著莫尤陰。無妨,隻要他的夫君不嫌棄,無論她變成什麼樣都沒關係。
顧北淵應了聲,“那你這身傷又是怎麼回事?”
“現在是又崩開了,在那之前也是那女藥人拿刀子捅的。”
“這樣啊。”顧北淵身上騰起一肅殺之氣。
“那男人很厲害,你小心。”蘇小七見顧北淵有暴走之勢,還是出言提醒。畢竟,楚辭說過,顧北淵也是大武師程度。
也隻是大武師程度。
同為大武師的蘇小七覺得倍是壓力,那顧北淵也必定不是對手。
蘇小七頭回覺得,要是她會些毒術就好了,即可四兩撥千斤,等那人前來時,蘇小七給他一通迷藥、或者麻醉,或者其他壓製武力的毒藥……那局麵便可扭轉。
看出了蘇小七的擔心,顧北淵笑笑,“放心,我並不是一個人來的,我師父也來了。”
聽聞此言,李天陽略微驚喜地問,“師父在哪兒!”
顧北淵往上一指,“你瞧那。”
李天陽便飛身屋簷上。
房簷上方果然站了一白衣老者,李天陽朝他恭敬行禮,“師父。”
蘇小七心裡稍堵,要說地上這男人氣勢滔天,那白衣老者就是毫無氣息,若不是顧北淵指引,蘇小七根本不會發現他的存在。
他是沒有什麼能耐嗎?可顧北淵和李天陽又是他的弟子,能教出大武師的人,你說他沒有什麼能耐?
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了,蘇小七想到了掃地僧,越是平平無奇的人,隱於眾者的人,往往是最厲害的人。
難道是楚辭說錯了?在大興,並非隻有一個大武師。最高境界,也並非隻是大武師。
顧北淵也朝屋簷上恭敬的鞠禮。
老者點頭,俯瞰院中,朗聲道,“聽我徒兒說,有人要殺他媳婦兒,小老兒就跑了這樣一趟。你們還有誰想交手的就衝小老兒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