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七笑開,“回皇上,民女什麼都不要,阿淵……是我未婚夫君,我所作所為都是應該的,隻是,阿淵身上曆年來的混毒已解,身體還虛弱的很,民女想再要些日子能住在宮中,好為阿淵調理。”
先前皇帝梅妃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看見蘇小七藏在這宮中,可這會眾人所見,這層紙窗戶終於被戳開,蘇小七要是還想留在宮中,就需要聖上的首肯了。
這要求並不過分,所求還是為了顧北淵。
皇上正想答應,那頭的梅妃卻厲聲先回,“一個女孩子家,還未出閣,便與男子……”
聽見應答,皇上臉色怪異地看向梅妃,蘇小七也微斂了眉頭,在那一刹那間,蘇小七覺得梅妃是想問她罪了。
見皇上向她看來,梅妃才鬆了語氣,“本宮是說,你們大婚在即,日子就在明日了吧?既然毒素解了,便再等這一日又何妨?等你們成親後,你再給淵兒調養也來得及。”
話說的於理,卻出乎於情。為人母的,難道不應該以孩子的健康為首要嗎?這梅妃……
蘇小七還欲說些什麼,顧北淵就出聲打圓場了,他走到蘇小七跟前,拉著蘇小七的手,“小七,要不我先送你回去,明日就是我們的大喜之日……”
“可是你的身體……”
皇上也來說話了,“小七,阿梅說的也對,你們都要成親了,且總得先回去準備準備,這宮裡還有太醫呢。”
像是為了使蘇小七安心,皇上當即就宣了一個太醫來,當著蘇小七的麵給顧北淵診斷。
一來是皇上想驗證蘇小七的成果,這顧北淵的毒十分真的祛除乾淨了,二來是為了使蘇小七安心。
太醫原本想用金絲把脈的,聽說祁王殿下的毒素已解,又見皇上正直直地望著他,老頭咽了口唾沫,終於還是顫顫巍巍地伸手去把的脈。
肌膚相觸的那刹那,太醫緊皺的眉頭逐步散開,又用了銀針等多種試驗方法,確實沒有異常。
他回頭拱手恭賀,“恭喜殿下賀喜殿下,你身上的毒素完全解開了!”
皇上笑開來,太醫又遲鈍說道,“就是你這身體虧空的厲害,需要好生調養啊,加以……”
太醫報了一大串藥名,蘇小七擰著眉頭聽,先頭專心為顧北淵解毒,她還沒來得及去想療養方案,這會兒聽太醫說的,似乎也沒有什麼差錯。
皇上對蘇小七說到,“這下你放心了吧,你可記住淵兒也是我孩子。”
意思就是,他自然會為著淵兒著想。
興許是太興奮的緣故,顧北淵首回沒有去質疑皇上的話,隻又望著蘇小七,那蒼白地臉色藏進一抹羞紅,“小七,明日……我們就成親了……”
若要按照舊俗,大婚前夕,新婚夫婦是不能見麵的。蘇小七隻好答應,“好吧,那我先回家看看,你一定要多加注意小心,等我明日之後再為你調養身體。”
意思是讓他彆胡亂吃東西,謹慎些好。蘇小七雖然還是不放心,但也不敢拂了皇上的麵子。
說到底,皇宮就是這些帝王的家,主人不留,她這個客人又怎麼好死皮賴臉的留下來。
她看著顧北淵道,“隻是,我自己回去就好,不必你送了,你好生歇息……”
又囑咐過幾句,蘇小七才跟著宮人離開銀雪殿,宮門外為她安排了馬車,蘇小七獨自步上車攆,駛離這深宮大院。
回首望去,蘇小七隻覺得孤寂,身後仿佛藏了一隻巨大猛獸一般,隻待她一個疏忽,就將她一口吞噬。
又想原主,竟還入宮來,這宮裡有什麼好,深宮大院的,處處藏著算計與陰謀,誰又考驗著誰,誰又陷害著誰,真誠幾何?
好在,她嫁的人將來不住在這皇宮之中,兩人至少還能自在相待。
馬車駛入街市,蘇小七坐車坐悶了,剛巧抬簾一看,那正街上居然開了一家淩風樓,一身黃衣的女子也剛跨進這樓。
蘇小七叫住馬車喊她,“秦可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