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淮麵無表情的在秦褚硯的邊上站著,禁衛軍這是齊齊站列,等於是把荔香樓給包圍了。
屋內的人齊齊跪著,沒人敢開口,甚至連偷窺都不敢。
“抬起頭,看著本王。”秦褚硯慢條斯理的開口,但字裡行間卻不允許任何人反抗。
眾人眼角的餘光碰撞,但還是硬著頭皮抬頭,但每個人的眼底儘是驚恐。
沈慕吟萬般不願意,下意識的挪了一下,企圖躲藏在王朝勝的背後。
王朝勝夠肥壯,應該能夠遮擋住自己。
結果,沈慕吟才動了動,秦褚硯的聲音忽然傳來“你,過來。”
沈慕吟在裝死,周圍的人也麵麵相覷不敢有動靜,因為摸不準東宮在叫誰。
特彆是現場的官員,每一個都嚇的瑟瑟發抖,生怕被點到名的是自己。
而陸南淮順著秦褚硯的眼神看了過去,他從進來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沈慕吟。
陸南淮不免驚訝,沈慕吟一個女人怎麼出現在荔香樓?特彆還是被東宮標上所有權的女人,這是真的一點都不把東宮放在眼底。
有點意思。
隻是陸南淮沒戳破,麵無表情的站著。
給東宮不痛快是一回事,但是東宮的姻緣,陸南淮可沒想斷了。
畢竟像沈慕吟這種想不開,還主動招惹東宮的女人,還能安然無恙活下來的女人,著實不多了。
“本宮讓你過來。”秦褚硯一字一句,念的清清楚楚。
沈慕吟努力裝成烏龜,恨不得再刨個坑把自己給埋進去。
但下一秒,一顆香梨就直接精準的砸在沈慕吟的腦袋上,恰到好處的力道,不至於傷到她,但是卻讓她疼的要命。
“是。民女遵旨。”沈慕吟這才不情不願的起來。
秦褚硯的態度,讓現場的人都不免側目,多看了沈慕吟兩眼。
王朝勝一眼就看上了,偏偏東宮也是,所以這個沈慕吟到底多驚豔。
結果,眾人覺得也不過爾爾,濃妝豔抹,和現場的風塵女子沒太大區彆,甚至還不夠出挑。
沈慕吟沒心思理會這些人的揣測,踩著小碎步朝著秦褚硯的方向走去。
她心想,秦褚硯總不能在這些人麵前戳破自己的身份,這人沒這麼瘋吧。
但沈慕吟不敢保證,畢竟這個瘋子,沒什麼事做不出來,想到這裡,那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又變得明顯了。
“你是哪裡來的?”秦褚硯不鹹不淡的問著。
“北城平定縣。”沈慕吟表麵恭敬。
秦褚硯的眼神銳利的看著沈慕吟,然後嗤笑一聲,骨節分明的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半強迫的讓沈慕吟靠近自己。
沈慕吟踉蹌了一下,腰間傳來迥勁的力道,她已經貼近了秦褚硯。
沈慕吟的心跳很快,越是摸不透,她就越是緊張。
“濃妝豔抹,奇醜無比。”秦褚硯話語刻薄,“衣裳廉價,本宮看,這荔香樓也快倒了,什麼人都能放出來接客。”
沈慕吟“……”
這是字裡行間都在刻薄自己。
但是沈慕吟沒膽子在這個時候和秦褚硯頂嘴,她還沒蠢到把自己暴露在人群裡。
東宮罵,那就隻能任憑東宮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