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昭心事重重,輾轉反側,直至深夜仍然無法入眠。
他回來後,將自己的房間翻了個底朝天,試圖從居住的痕跡中探尋自己過往的人際關係。
然而房間就像被提前收拾過一樣,查不出任何線索。
他躺在床上,猶豫不決。
正在思索明日是不是該去尋廖晴嵐,再聽聽她到底怎麼說。
窗邊忽然傳來細微的響動。
緊接著,一陣異香悄然飄入房裡,彌漫在空氣之中。
是迷香!
又是誰按捺不住,想要對他不利?
會不會就是推他入河的那幫人?
顧明昭迅速思考出對策,決定將計就計。
他將龍淵劍藏進被子下麵,閉上眼睛,假裝已經昏迷。
窗外的人正是廖晴嵐。
她點燃迷煙後,站在窗外靜候片刻,直到確認屋內一片寂靜,才悄然行動。
那窗戶恰好到廖晴嵐的腰部,她雙手撐著窗框,用力一躍,翻了過去。
剛才蹲在牆邊時間有點長,身體有些僵硬,落地的時候重心不穩,一個踉蹌幾乎跌倒。
她眼疾手快,在倒下之前扶住一旁的書案。
“嘩啦啦——”
伴隨著聲響,案上擺放的書籍散落一地。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廖晴嵐心猛地一緊,生怕驚醒了顧明昭,瞬間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顧明昭的動靜,見他依舊沉睡如初,這才鬆了一口氣。
連忙蹲下身,手忙腳亂將散落的書本一一撿起,放回原位。
整理完書籍後,她鬼鬼祟祟挪到顧明昭的床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
還是沒醒。
“嘿,這樣都醒不了,師父的藥也太厲害了吧!”她自言自語道。
她的目光落在顧明昭沉睡的容顏上。
顧明昭清冷俊美的外貌在月光下更顯沉靜。
即便在夢中,他的眉頭依舊緊鎖,仿佛有許多未解的煩憂。
廖晴嵐的指尖輕輕劃過他的眉宇,不由自主地想要撫平他的眉頭。
“睡覺還皺眉,你有什麼好煩的?”廖晴嵐輕聲抱怨道,像是說給他聽,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我才是真的煩呢!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今天的事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如果再有下次,就算你記憶恢複了,我也不會原諒你!”
說完,她坐在床邊,手指搭在顧明昭的脈搏上,細心地分辨著那微弱的跳動。
然後,顧明昭的脈搏十分詭異。
時而清晰有力,時而微弱難尋。
就像有什麼東西在乾擾著它的正常跳動。
廖晴嵐心中一驚,急忙將耳朵貼近他的胸口,半倚在他身上仔細聆聽心跳。
顧明昭的心跳越來越快,她聽著都覺得心驚膽戰。
從脈搏上探查不出結果,就隻能再檢查檢查有沒有外傷了。
廖晴嵐的雙手按住顧明昭的頭,從額頭開始,一路仔仔細細地摸到後腦勺。
頭部的每一寸都被她檢查過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受傷的痕跡。
“奇怪,一點外傷都沒有,怎麼會失憶呢。”
醫術尚有局限,廖晴嵐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得暫時作罷,打算等師父來了以後再一同會診。
她凝望著顧明昭的睡顏,心中百感交集。
輕輕抬起手,為他整理額間的碎發,指尖在發絲間穿梭。
“阿昭,我原本有好多話想對你說,可是你卻不想聽。”
“你肯定不知道,我聽說你出事的時候,有多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