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天色就已經黑了,這會兒氣溫下降得厲害,又刮起了北風,吹得人連眼睛都睜不開,江芙蓉把自己的圍巾摘下來給江國慶圍上擋風。
到了家門口,江小翠把江國慶抱下單車,問他想吃什麼。
聽到動靜,胡秀清從家裡奔出來,連聲問“慶啊,怎麼了怎麼了?我看看!”
一聽說兒在上醫院了,江朝暉又說不清怎麼回事,把胡秀清給急壞了,正想去醫院找人呢。
江國慶立即來了個大轉變“彆碰我臉上,哎呀哎呀,好疼好疼,我要吃蒸雞蛋糕。”
“怎麼受傷的?你姐在哪兒弄的?”胡秀清看著兒子的豬臉就心疼,不由分說的給江芙蓉扣罪名。
江芙蓉想著衣服兜裡的藥,還有醫生開的休息條,冷笑一聲,也不解釋,隻是問江國慶“嗬,慶慶,你知道蔡小強家住哪兒嗎?我找他家長去。”
這種白受冤枉氣的事,她不允許再發生。
正好就著今天的事,給胡秀清提個醒。
江國慶慌了,突然間好怕姐姐要帶他去討公道,支支吾吾的撒謊“我不知道他家住哪兒。”
江芙蓉也不勉強“那就讓他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去學校找他們班老師告他一狀。”
江國慶急了“你彆去!你彆去!”
萬一蔡小強挨批評了,過後還不是變本加厲帶人欺負他!
胡秀清厲聲問“怎麼回事?告誰的狀?”
“都進來說話,外麵風大。”江奶奶站在門口喊他們回家吃飯“飯還在桌子上呢,一會兒都吹涼了。”
胡秀清抱起兒子進屋。
扯開圍巾,江國慶臉上塗抹的紅藥水在昏黃的燈光下看著更嚇人了。
本來醫生給開的紫藥水,還是江芙蓉堅持換成了紅藥水,要不然看著都瘮得慌。
江芙蓉搶先開口說話“慶慶,你自己說誰打的你。”
她聲音不高,卻出奇的冷靜,有一種莫名的威懾力。
江國慶不敢看姐姐,倚在媽媽懷裡訴苦“媽,蔡小強他踢我屁股,把我踢了個嘴啃泥。”
胡秀清摟著兒子的胳膊一緊,抬頭瞪著江芙蓉,眼裡冒出火“蔡小強是誰?你怎麼能讓他踢你弟弟?你怎麼看著的?又走神了是吧你個廢物,一點小事也做不好,你還能乾什麼呀你,除了吃飯你還能乾什麼!”
江芙蓉的臉色更冷了,聲音冷冰冰的“慶慶,你說蔡小強聽誰的?”
江國慶縮著脖子小聲說“我不知道。”
“先吃飯,吃完再說吧。”江奶奶打圓場“國慶餓了,趕緊吃個包子,是麥穗包子,吃了學習好。”
胡秀清瞪著江芙蓉,發狠道“你彆吃,連弟弟都看不好,你還有臉吃飯?!”
這是胡秀清的日常處理方式,卻讓坐在桌旁的江奶奶和江小翠尷尬無比,這種話簡直就是打她們臉,趕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