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其實你還是可以去酒店的,畢竟住在彆人家總是有些不便,況且我們才新婚不久,你在這裡不太合適。“周蔚的話語暗示他離開。然而沈召堅決地選擇留在這裡,他站在吧台前,低頭俯視兩人,沉聲道“有什麼不方便的?還是程小姐希望和我同住一室嗎?“
“你簡直無法理解。“周蔚跺了跺腳,轉身回臥室,用力關上門,聲音震耳欲聾。
客廳裡隻剩下蛙蛙和沈召,蛙蛙仔細打量他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看著沈召回到主臥休息,他亦步亦趨,上了床。
突然,彈簧床顫動,沈召扭頭,發現蛙蛙不知何時已爬上床,雙手環抱他的肩膀,一條腿壓在他身上,動作親昵得過分。沈召瞪大眼睛,太陽穴突突直跳,緊握拳頭,肘部猛地向後推,一腳將他踹下床。
蛙蛙捂著肚子倒在地上翻滾,“沈哥,你也太狠了。“
“下次再敢上來,我要你的命。“
咚咚咚——
門外,周蔚輕聲詢問“蛙蛙,你還好嗎?如果不行,你可以來跟我一起住,客房裡的床也足夠寬敞。“她語氣關切,沈召瞥了一眼腳邊的人,對著門外喊道“沒事,我們相處得很和諧,我和蛙蛙有很多事情需要討論。“
周蔚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哼了一聲,離開了。
次日清晨,周蔚被門外的喧鬨聲吵醒,她揉揉惺忪的眼睛,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房間,隻見兩人戴著白色帽子,手持噴壺和抹布。
“你們在做什麼?“
還沒等蛙蛙開口,沈召搶先回答“蛙蛙說你有潔癖,所以我陪他一起打掃衛生。“
周蔚眉頭緊皺,滿腦子疑惑。她確實有潔癖,但並非像他說的那樣嚴重,不至於一大早兩人就開始大掃除。
蛙蛙難以置信地看著沈召,明明是他把自己叫起來做清潔,怎麼會變成這樣
沈召冷眼一掃,正欲開口的蛙蛙立刻閉上了嘴。
“娣娣,你肯定餓了吧!我們起得早,一起出去買早餐。蛙蛙說你最喜歡香菜包,他還特地為你榨了瓶香菜汁,說是專為減肥準備的呢。“
沈召的舉動徹底剝奪了蛙蛙發言的機會。
周蔚看著滿桌的香菜包和香菜汁,內心幾乎要崩潰,她狠狠地瞪了蛙蛙一眼,但想起沈召還在旁邊,便收斂起憤怒,攬住蛙蛙的手臂,把頭靠在他肩上,溫柔地說“蛙蛙說得沒錯,但我還沒完全清醒。你們慢慢享受吧,我去補個覺。對了,浪費食物可不好,沈先生,麻煩你彆浪費哦!”
蛙蛙點頭附和,麵對沈召犀利的目光,他退後一步,緊貼冰箱門,尷尬地笑了笑“哥,我已經吃過早飯了,你知道的。”
說著,他將包子和蔬果汁推向沈召。
“我今天還有事,你們慢慢吃。”
說完,他便迅速逃離現場,生怕自己陷入更深的算計。
沈召輕敲客房門,無人回應,還以為周蔚又睡著了。推開門,看到熟睡中的周蔚,眉宇間流露出淺淺的笑意。陽光灑在她粉紅色的被子上,她側臉仿佛披上一層金色的薄紗,下頜線條流暢,肌膚細膩,嘴角還帶著一抹微笑。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觸碰她的側臉,笑容漸漸加深,他緩緩俯身,似乎想吻上周澤的臉頰。然而,周蔚突然睜開眼睛,嚇得他猛地一驚。下一秒,他的雙眼遭受了兩記重擊。
兩人坐在客廳,麵麵相覷。沈召揉著眼睛,手裡拿著雞蛋,一臉幽怨地看著周蔚,說道“程先生會在五分鐘後來接你。”
沈召難以置信地盯著周蔚,沒想到她如此大度,主動讓他離開。他的眼神深處掠過一絲哀傷,低語道“你終究還是找到了新弟弟,對嗎?”
周蔚端正坐姿,靜靜地看著沈召的表演,不得不承認,他的演技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下一刻,他緊緊握住周蔚的手,深情地凝視著她“我明白你的苦衷,你儘管安心,我和程一諾之間清清白白,我一定會為你保持純潔。”
砰——
周蔚毫不猶豫地將他推出門外,隨後用力關上門。
她害怕如果繼續聽下去,自己會忍不住再次對沈召發火。
門外,沈召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低聲嘀咕“演技過火了。”
就在這時,他邁步走向對麵的門,電梯發出輕響,緩緩開啟。程一諾一臉慍怒,但在見到沈召的那一刹那,她深吸一口氣,壓製住怒火,調整情緒,露出微笑。
“沈召。“
沈召瞥了她一眼,冷漠地進了屋。程一諾快步跟上,卻遭到無情的拒之門外。
“沈……“
她垂下的雙手緊握成拳,肩膀微微顫動。
她轉身走向周蔚的住所,站在門口猶豫片刻,最終咬牙放棄。
恰巧沈召從屋內走出,眉頭微皺,冷淡地說“不是要去你家嗎?”
在周蔚未提出反對前,一切按計劃進行。
程一諾暗淡的眼神閃爍一絲光芒,壓下心中的怨恨,挽著沈召的手臂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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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程家與沈家的長輩們歡聚一堂,氣氛和諧。
兩位主角遲遲未到。
“各位長輩,抱歉,我們來遲了。“
程一諾禮貌地道歉,沈老爺子和沈天微笑著回應,然而看向沈召的眼神卻帶著不滿。
“前段時間沈老身體不適,我本想帶女兒登門探望,卻被工作纏身,耽擱了行程。“
兩人坐下後,程父端起酒杯敬沈老爺子一杯,口中客套的話語不斷。
沈天則默默觀察,臉上掛著微笑,卻不置一詞。
沈召造訪程家,曾讓程家一度考慮解除婚約,若非程一諾堅決反對,可能早已成真。
沈老爺子拄著拐杖,胡須微翹,沒有回應程父的話。
程父舉著酒杯,臉上的笑意漸漸消退,雙方陷入了沉默。
旁人見狀,尷尬不已,隻能安靜地旁觀。
許久後,沈老爺子才笑著點頭“你的心意我很感激。我的健康並不重要,關鍵在於兩家聯姻應是互利共贏,你說是吧?”
他側過頭,渾濁的目光掃過程父,意味深長地說道。
“嗬嗬嗬,沒錯,如果沒有您的指點,程家的那批貨物也不會這麼順利地通過海關。“程父笑聲爽朗,點頭致意,但眼中掠過一絲狠毒的光芒。
沈家得知他有解除婚約的打算,於是派人扣留了他從海外運回的廢舊鋼材。迫於無奈,他求助於沈老爺子,依靠昔日的戰友情誼,才得以過關。大家心知肚明,問題並不出在貨物上,而是承辦方——程氏集團。
沈天舉起酒杯,淡淡地說“共享共贏,父親剛出院,不宜飲酒,這杯我代他喝下。“酒杯中的液體一飲而儘。
沈老抬眼看向沈召,沉聲道“沈召,你也該向你的嶽父敬一杯,表達你的歉意。“
“這個……“沈老示意程父稍等,解釋道“沈召,作為晚輩,在程家無禮冒犯長輩,不懂禮數,難道不該道歉嗎?“
沈召倚坐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擱在膝上,拇指輕輕纏繞,對沈老的話語似聽非聽。
“沈召。“老人的聲音威嚴,自然而然帶著怒氣,沈天臉色鐵青,狠狠瞪了他一眼,悄悄用手指頂了一下他。
沈召歪著腦袋,斜眼看去。
“爺爺不是也說過,聯姻是雙方得益的事,那我的態度還有那麼重要嗎?“沈召挑起眉毛,眼角的淚痣微顫,語調淡然。
程父眼神閃爍,程一諾怕氣氛緊張,主動握住沈召的手,十指相扣“爺爺,都是自己人,孩子們偶爾發發牢騷也很正常啊!“
沈老沉默不語,沈天也不為沈召說話,程一諾隻好向程父使眼色,暗示他開口。
程父擺了擺手,笑道“沒關係,小孩子嘛!來,嘗嘗這裡的特色菜……“
沈老和沈天心中都明白,對付沈召他們束手無策。於是,程父給了一個台階,兩人順勢退下。
談話中,程一諾興高采烈地分享婚禮的細節,還不時拉扯沈召一起參與。沈召卻沉迷於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周蔚的照片,心不在焉。
一頓飯結束,沈召顯得心事重重,仿佛置身事外。
程一諾和沈召站在門口,目送長輩們乘車離去,她輕柔地牽著沈召的手臂說“沈召,時間還早,我們不如出去散散步吧?“
沈召雙手插在口袋裡,閃避開程一諾的手,麵無表情地說道“我得回去看劇本,明天還有場打鬥戲。”
“我陪你排練,我記得明天那場戲是你救我的劇情。”程一諾眼神一亮,那場戲是她特意請導演顧導調整的,希望能借此加深兩人的感情。
沈召抬手遮擋熾熱的陽光,“不用了。”他邁開修長的雙腿,徑直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