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傅行知不容置疑地命令,語氣冷峻。
“傅先生未免太過霸道,明明是我先握住周小姐的手,做事總得有個先後順序吧?“對方反駁道。
“嗬,我們相識已久,你又能算得了什麼?“傅行知嘲諷道。
“我也是周小姐的救命恩人,不是嗎?“他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目光投向周蔚。
周蔚的眼神如冰般銳利,直視著他,嘴角微垂,似笑非笑地道“我和白先生好像並不熟悉,放手吧。“
聽見周蔚這樣說,傅行知冷笑回應“難道你沒聽到他剛才說什麼嗎?“
“你也放手。“周蔚不耐煩地下令。
今天的事態本就進展不順,周蔚心情不佳,急需一個出口,兩人此刻的對峙如同火上澆油。
察覺到周蔚語氣中的怒意,白先生善意地提議“不如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鬆手如何?“
傅行知思索片刻,緩緩點頭同意。
“一、二、三……“隨著數字的落下,他們並未放鬆,反而握得更緊,各自拉扯著對方。
周蔚腳步踉蹌,對於他們這種默契的配合,他不知如何評說。
“喂,你還要不要走了?“司機看此情景,兩人的怒氣可見一斑,他猶豫著不知是該留下還是離開,試探性地詢問。
“走。““不走。“三人異口同聲。
周蔚手腕蓄力,用力一扭,掙脫了他們的束縛,打開車門上了車。
傅行知想阻止,卻被白先生攔下。
“你……“兩人僵持不下,隻能眼睜睜看著周蔚遠去。
“傅先生,臉皮真厚。周小姐多次拒絕你,你還不肯罷休。“白先生插話。
“這是我們的私事,與你無關。況且,白先生不也未能成功嗎?“傅行知反駁。
“這麼說,我們還真是同病相憐呢。“白先生以半開玩笑的口吻繼續。
傅行知雙手插兜,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白先生,還是彆故作高深了,說說你來找我何事吧?“
“我說我隻是路過,你信嗎?“白先生似乎黏在傅行知身邊,怎麼也甩不開。
他沉默不語,不看風景,不找話題,隻是默默跟在傅行知身後,令人心生疲憊。
傅行知駕車離去,白先生則不疾不徐地跟在後麵,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傅行知感覺自己像是用力揮拳打在棉花上,毫無著力之處。他望著後視鏡裡緊追不舍的車輛,眉頭緊鎖,果斷踩下刹車,險些引發後麵車輛的追尾事故。
傅行知怒氣衝衝地下車,拉開另一輛車的門,厲聲質問道“你腦子有病啊?”
“最近確實偶爾受涼。”對方回應道。
“你……簡直無法理解。”傅行知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
白先生突然接到電話,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說道“傅總,我們很快還會再見的。”
看著他那落寞的背影,傅行知眼神深沉,默默地上車離去。
白先生上車後,露出了熟悉的麵孔,駕駛座上的鴨舌帽司機轉過頭,嗓音低沉“曲美婷從中作梗,引起了傅行知的警惕,合作計劃因此告吹。”
“問題不大,程一諾那邊有什麼進展嗎?”沈召挑眉詢問,濃密的睫毛遮住了深邃的眼神。
“找到了,周小姐在前往禮堂的路上遭到不明人士襲擊,由於缺乏直接證據,他們打算釋放她。”司機回答。
“確保我們的行動乾淨利落,一定要找到程一諾的下落。”沈召強調。
她的存在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爆炸。
“沈氏集團的股份怎麼辦?”沈召問道。
“拋售掉!”他緩緩閉上眼,顯得疲憊不堪。
他改頭換麵,遠赴海外,得知周蔚將與傅行知聯姻,便立即趕回,至今未歇息。
昊陽欲言又止,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周小姐的打擊直擊要害,沈氏集團是那兩個老人的命根子,沒了命,他們還能生存嗎?”沈召一字一句地解釋。
曾經的恨意和怨懟,如今他隻想儘快擺脫,回到周蔚身邊,恢複他那吃軟飯的角色。
“去華苑。”沈召下令。
華苑的最新技術對他們的海外項目具有重要價值,這也是沈召為周蔚獲取材料的原因之一。
另一邊,周蔚來到商場,換上休閒裝,走進一家餐廳,儘情享用美食。突然,一個小女孩拉住她的手,輕輕搖晃“姐姐。”
周蔚低頭,看到眼前的小不點兒,皮膚白皙,紮著雙馬尾,穿著粉色公主裙,腳踏小白鞋,大大的眼睛可愛至極,奶聲奶氣地說“有個大哥哥讓我把這個給你。”
小女孩一手拿著棒棒糖,一手遞給她一張紙條。周蔚疑惑接過,紙上寫著幾行字,她瞳孔微縮,抬頭四顧,但小女孩已消失在人群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附近有個兒童遊樂區,她快步走過去,在海洋池邊尋找,藍色運動服、鵝黃連衣裙、白色t恤的孩子們都有,唯獨不見那個穿粉色連衣裙的小女孩。
“媽媽。”周蔚低聲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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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稚嫩的童音,她猛地回頭,看見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牽著一位年輕女子的手,興奮地講述著遊玩的場景。
周蔚掌心的汗水浸濕了手中的紙條,字跡變得模糊不清。
她立刻聯絡遠在國外的陳瑤。
抱歉,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電話那頭機械而冷漠的聲音不斷重複著同樣的話語,周蔚的心愈發沉重,表情嚴肅。她依照紙條上的信息,來到一家商店,借來一部手機,撥打了那個號碼。
“周小姐,你可真是命大。”
“程一諾。”
電話那頭程一諾說了些什麼,她掛斷後,隨意拿起一件衣物,走進試衣間。
她在短時間內快速地敲擊屏幕,給關珊玥發送了一條莫名其妙的信息。
【還記得我們之前玩的那個遊戲嗎?等我回去陪你一起。】
她若無其事地走出來,將手機交還給對方,同時遞上一些錢,輕聲道“謝謝。”
按照程一諾的指示,她走出商場,看到門外有一輛掛著8900車牌的網約車。上車後,司機戴著口罩和帽子,看不清麵容。
“周小姐,夫人讓我轉告你,彆耍花招。”
司機伸手,周蔚將手機放到他手上,戴上旁邊的眼罩。
在上車前,周蔚已將手機關機。關珊玥一收到消息,立即試圖聯係她,但電話提示已關機。
她緊皺眉頭,反複閱讀那條短信。
想起之前的遊戲……她的腦海中靈光一閃。
小時候,她們經常玩救人遊戲。考慮到周蔚手機關機的情況,她迅速撥打報警電話,請求援助。
“抱歉,關小姐,這隻是你的推測。失蹤不超過24小時,我們無法立案。”執法者麵色陰沉,沉吟片刻後說,“我會請示領導。”
“越快越好。”
時間每流逝一分,周蔚的危險就增加一分。申請程序繁瑣,關珊玥在小警察離開後,也選擇了離開。
她直接打電話給陸澳年,他知道一些圈子裡的朋友,或許能更快得到幫助。
“陸澳年,我……”
“澳年……疼……”
關珊玥的話還沒說完,電話裡傳來了模糊的私語聲,她頓時眉頭緊蹙。
她深吸一口氣,陸澳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怎麼了?”
“我需要你幫我找到周蔚的位置,她可能遇到麻煩了。”關珊玥的聲音微微顫抖,陸澳年則沉穩地回應“彆急,我馬上派人去找,你現在在哪?我這就去找你。”
“不用,你幫我找人這件事,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關珊玥,我們之間……”
嘟嘟嘟——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絕不會向陸澳年求助。
如果真的因此鑄成無法彌補的錯誤,她將懊悔終身。十分鐘之後,陸澳年將定位發送至她的手機,並隨即撥打電話。
“關珊玥,我已經派人去救援了,你哪兒都彆去,乖乖在家等消息就好。“
嘟嘟嘟——
電話又一次被掛斷,關珊玥依據定位驅車疾馳前往。被丟置一旁的手機,每隔幾分鐘都會短暫亮起。
陸澳年擔心關珊玥衝動行事,獨自前去,心中不安,於是穿上外套準備出門。白瑩緊緊抓住他的手腕,眼眶含淚,“澳年,我好害怕。“
白瑩的糕點店開業不久,卻遭遇她那位吸血鬼哥哥在外惹下的債務問題。不知從何聽說白瑩經濟寬裕,他便闖入店裡大吵大鬨。陸澳年趕到時,隻見一片狼藉,白瑩坐在地上,腳心被割傷。
助手匆忙趕來,拉起白瑩,向陸澳年保證道“陸總,我會親自護送白小姐去醫院,您請放心。“
周蔚不知身在何處,四周一片漆黑,隻能依靠聽覺判斷環境。車輛顛簸得愈發厲害,駛離市區,進入山區,最近的山名叫無名山,山腳下廢棄工廠破敗不堪,荒廢許久。
她耳朵微微顫動,麵包車內約有四人,前後各坐兩人,氣氛緊張,無人開口。周蔚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