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要離開,隻見秦灝辰帶著一名女子走進來。
秦灝辰分明注意到了餘岑,先是怔了一下,而後目光移至程驍,眉間立刻流露出濃濃的敵意。
“男朋友?”秦灝辰的聲音帶了一絲冰冷的質詢口吻。
餘岑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他們,她也看向摟著秦灝辰手臂的那位女子。
佩琳自進門以來一直挽著秦灝辰的手臂。
“小辰,這位是你朋友嗎?”
“你好,我是餘岑姐的男朋友,我叫程驍。”程驍木訥,還以為事情還在繼續進行中。
而此時的餘岑並未打斷程驍,她不甘示弱地抓住了程驍的手臂。
“緣分真巧啊,我們先走了。”
秦灝辰的怒火更盛,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般憤怒。
他握住餘岑的手腕,用低沉嗓音問“是因為我不在你身邊嗎?”
他確實在騙餘岑,說晚上有拍劇的外景工作。但她也不能帶彆人來餐廳公開約會啊?還說他是男朋友?
局麵一時之間有些僵滯。若不是秦灝辰主動提起拍劇的事,餘岑幾乎忘了自己的計劃。
“東…小辰要我們互相介紹一下嗎?”佩琳心中莫名感到不安。
“這是我的女朋友。”秦灝辰眉頭緊鎖,透露著嚴肅的宣告。
裴琳和餘岑同時愣住了,他們不明白秦灝辰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姐姐……怎麼了?”程驍對此情況感到有些困惑,看向了餘岑。
“他精神有問題,不用理會他。”說著,餘岑掙脫了秦灝辰的手,打算離開。
“我去送你!”秦灝辰不容許餘岑和程驍離開。
“抱歉,我會送我女朋友回家的。”程驍蹙著眉,擋在餘岑前方,兩人的身高相近,氣勢都非常逼人。
餘岑萬萬沒有想到平時木訥溫順的程驍,在氣場這方麵竟不亞於秦灝辰。
望著兩人為了餘岑針鋒相對,裴琳的眼神不禁低沉下去。
她知道秦灝辰的幼稚,常常會故意在她麵前表現親密去挑逗。可現在這樣子
裴琳心裡有些不安。
秦灝辰的樣子不似假裝生氣,反而更像是真的很不悅。
“兩個弟弟……送妹妹回家就足夠了,彆再演戲了,連選男朋友都要撞衫嗎?好像時間都沒協調好吧?“周霆開玩笑帶走了餘岑。
“程驍,回家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改日我請你吃飯。“餘岑微有不好意思。
程驍抓了抓腦袋,回答道“沒事的,餘岑姐,明天公司見。“
餘岑衝他笑,真心感激他對她的理解。
儘管讓他看了一場鬨劇,但她沒多言。
本打算陪餘岑同行的秦灝辰卻被裴琳阻止。
“灝辰,不要胡鬨了。“裴琳皺眉,顯得有些不滿。
秦灝辰這時才想起,是他和裴琳一起來的……
兩人點餐後,秦灝辰越發氣憤,尤其是看見餘岑牽著程驍的手臂,還聲稱是男友!即使隻是為了演戲,他也難以接受。
“先生,總共五千七百元。“店員告知消費額。
裴琳體貼秦灝辰可能經費緊張,提出主動埋單,但秦灝辰仿佛是在賭氣,猛地把一張黑卡拍在桌子上,厲聲道“刷卡!“
裴琳愣了一下,瞥見卡上的姓名欄寫著“餘岑“。
“送到樓下就行,我自己有車。“餘岑語氣平穩,無太多的熱情表示。
周霆明白餘岑性格高傲,母親的做法觸動到了敏感地帶“小吳很不錯,雖然衣著老氣點,換個風格,應該也很適合你。“餘岑作為攝影師,眼光獨到。
李媛麗肯定不會給與她不堪的對象介紹,也許在李眼中,他們之間相當合適。
“這些年你變化挺大。“周霆驚訝之餘,餘岑竟能站出來為母親辯白。
“是的,社會曆練使人更圓滑些。“駛離後,餘岑對他說“回去吧,彆讓人抓拍到你。“
看著前方車窗外的周霆,周霆猶豫著開口“阿姨出事那年,我真沒想到你來找過我,媽“
餘岑的眼淚湧上眼眶,心頭一堵。
“都已經過去了,彆再掛在心上。“她對他笑,希望能緩解他的心情。
然而,看著眼前堅強笑容背後的痛苦,周霆心中不禁心疼。
“這些年你總是避開我,不願接受我的援助,甚至連工作室的工作也推辭,難道全是為了給家人看?“在他看來,餘岑如此奮鬥,背後有一口氣未散。
“曾經或許有這樣的想法,但現在已經不這樣看了,人生彆跟錢過不去,努力工作才是硬道理。“餘岑輕笑著搭住窗邊,對周霆說“有需要合作的事,請放心推薦給我,你的錢,不妨掙個盆滿缽滿。“
聞言,周霆手指握得更加緊,他知道這或許是過去十年裡親情最溫暖的回溫時刻。
“有什麼事情隨時打電話,彆總是獨自一人承受所有,你是女子,並非神仙。”周霆低頭,深深地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無論何時何地,你還有哥哥我在。”
餘岑倚靠在車椅上,淺淺地微笑“老實說,我以前很討厭你,就像小時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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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霆縱然曾愛戲弄她,但從不會允許其他人來欺侮她。
直至十八歲以前,她在周霆那裡得到了極大的依賴。
他也的確是值得信賴的哥哥。
但餘家的變故改變了餘岑的觀察。世態炎涼使她深切體驗到人心的冷漠。
“嗯,那是我的榮幸。”周霆笑著附和。
餘岑駕車離去,有些話語大概會塵封內心深處,永不提及。
十年前餘家發生的事,麵對無助,她的首要尋求,僅是周霆一人。
可小姨娘家的大門對她緊閉無情,她的呼號哭訴皆是空無回應。
直到餘凱的葬禮,小姨才傾吐諸多肺腑之言,她說岑岑,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世界。我們的能力僅限於此,不要讓你的表弟受到牽扯。他的生涯正在關鍵時期,不容你們家的紛爭毀了他的前程。
對此,餘岑能明白,身為演員和公眾人物的周霆,必須維持徹底的清白和光輝的形象。
於是這些年餘岑回避,對他視若無睹,原因不止心中那份鬱憤。
更深層的動機,她是想要保護他。
她不是一個善於表達或解釋的人,二十四載歲月過去,身邊許多人來來往往,真正留下幾席之地寥寥可數。
性格內向讓她逐漸冷卻,不懂得回應對方的情意,也鮮少有人甘願為她這個難以接近的女孩停留。
於是時間推移,她似乎真的生病了。
“叮——“
車子剛剛穩在樓下時,餘岑手機震動提示一條新消費記錄,那張曾為秦灝辰設下的銀行卡已支出逾五千多元。
她挑眉,心中壓力陡增。他用自己的錢請其他女人共進晚餐,還親昵地挽手相對,分明是輕浮的行為。
秦灝辰,還真懂得如何得體行事呀!
思緒回到餐廳的那個女人,依偎在秦灝辰身旁,那親密無間的模樣,絕不是他們剛剛相識的樣子。看上去年紀稍長,且有著強大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