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餘岑主動鬆開了他的手。
許城陽同樣放開餘岑“明天等我的電話哦。”
餘岑點點頭,轉身上了車。
留在原地的秦灝辰思緒紛飛。
“你不一起上車嗎?”餘岑打開車窗問著。
“我以為你要撇下我呢。”秦灝辰半開玩笑地回答。
“目前還不需要這樣。”餘岑笑著回應,但內心似乎有些微妙的壓抑。
說起來,秦灝辰還真是個出色的演員,裝可憐的時候那叫一個栩栩如生。
一路上,秦灝辰保持著沉默,不發一語。
這樣的沉默與他以往的態度截然不同。
“你在想什麼呢?今天是失聲了嗎?”餘岑嘗試打破這寂靜。
男朋友有時真的很容易喜怒無常,讓人心累呀。
餘岑必須費些力氣來調整氣氛。
“你喜歡許城陽。”良久後,秦灝辰開口,語氣中充滿了斷定而非疑問。
儘管如此,駕駛中的餘岑並沒有回應,隻是停在了紅綠燈前,並未讚同,也未曾否定。
這讓秦灝辰的確認更為堅定餘岑確實喜歡過許城陽。
“現在你是屬於我的。”秦灝辰用一種不容置疑且克製的口氣提醒餘岑。
“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完全擁有另一個人。”餘岑平穩駕駛,穿過信號燈,依然保持平靜的回答。
秦灝辰狠狠咬了咬牙“餘岑,你是我的心上人,你應該明白。”
“是的,暫時如此。”餘岑輕輕地點頭同意。
“暫時是什麼意思?!你這個女人簡直就是……”秦灝辰感到被深深地冒犯了。
餘岑似乎就是那讓人無奈的不羈之輩。
“早晚有一天我們會分開,難道你以為我會娶你?”餘岑帶著笑問道,但她的手指卻緊緊握住了方向盤,明顯流露出不安的情緒。
原本隻是玩笑話的她此刻認真得令人心疼,兩人都被這句話愣住了。
餘岑無奈地歎氣,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會對小孩造成困擾……
整晚,秦灝辰始終一言不發,兩人保持著這樣的無聲對峙。
……
在餘岑的出租屋樓下,許城陽一直佇立在那裡。
垃圾桶邊散落著四截香煙蒂,他手中的還剩一根。
月光下的他影子拉得修長,透露出一種異樣的孤寂。
“回去吧,爸爸一直在等你。”許佳麗打電話催促許城陽。
“就說我在國外出車禍死了,想祭奠就燒點紙吧。”許城陽輕笑著說。
“你胡說什麼!”許佳麗吸了口氣。聽到這種話,她的內心總會不自覺緊張。父與子間仿佛隔閡甚重,即使相處也像仇敵一樣。
掛斷電話,許城陽掐滅手上的最後一根煙,轉身走向自己的車。
對於餘岑,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追求。
而對於秦灝辰,沒想到他的存在竟成了一個麻煩。
“不。”秦灝辰拒絕與餘岑分床睡。早知餘岑回來是為了兩人隔開睡,他當初就不會回來了。
“逢一周七,允許你進入我的臥室。”餘岑給秦灝辰立下了準則。
“你是準備按順序召見?”秦灝辰咬牙摟緊餘岑,拖著他走進浴室裡。
餘岑輕笑掙脫“你先洗完後,我才洗,不然太冷了。”
秦灝辰開啟暖風,並且緊緊抱住餘岑“你都沒察覺我們的屋子非常溫暖嗎?”
餘岑愣了會兒,這才記起剛才擦拭家中時確實汗水濕身。
“新房裝修的時候我讓師傅加裝地暖,在如此大廚房你也看不見壁掛爐?”秦灝辰有點不滿。
餘岑自從搬回,整個人仿佛神不守舍。
許久無語,身體仍僵持在原地。
他思維複雜紛擾。
“不許你喜歡許城陽,哪裡不對我可以改……”秦灝辰從背後緊摟餘岑,似在妥協。
“你很好。”餘岑主動親吻秦灝辰,認為這樣的他在同齡男友中已非常稱職。
“我隻要你的心……”
秦灝辰氣息微微紊亂,試圖拉開餘岑的衣物。
“年輕時候貪心總要節製…”
餘岑解開紐扣,赤足踏在秦灝辰膝蓋上,半開玩笑。
“那我就任性地想要你,咋辦…”餘岑嘗試尋找浴室水槽下的抽屜,猛地想到,他們已搬離此處了。
秦灝辰在過去的租屋裡,在每個隱秘角落都備滿了…tt。
“去拿…用具。“
然而秦灝辰阻止了餘岑“不用了。”
對餘岑來說不清楚為什麼他會突然堅持,但他告訴自己這可能隻是一時的衝動。
餘岑心頭壓抑,索性放開所有顧忌。老彆墅沉寂已久,終於有人入住。鄰居們恐怕都在好奇地張望吧。
一大早還沒睡醒,餘岑就在門外聽到了人聲“咦,我還在想怎麼有人住了進來呢。岑岑,是你回家啦!”
餘岑刷牙出門,動作瞬間停頓。
這條街的鄰居情感更親近一些,陪伴她成長的記憶在此。然而這位來訪者並不受歡迎。
“姑媽,好久不見了。”
她含笑取出牙刷,向對方問好。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你買回了這座房子嗎?”年過三十的婦人雙眼閃亮期待著。
“沒有,隻是租住。”餘岑回應得不溫不火。
“孩子啊,快來開門吧。”婦人催促餘岑打開大門。
然而,她滿心不樂意接待。餘家跟這位二姑的關係早在餘家凱的事情後就斷了聯絡。
十年沒碰麵了,此刻忽然的的熱情,透著些不同尋常的氣氛。而這姑媽其實不是親的,她來自曾祖父後來的新配偶,即現任奶奶家的第二個女兒。
那新奶奶與其前任育有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戶籍關係都在男方名下。兩家彼此沒有互動往來,而餘岑也從未見過這位姑母。
在餘岑記憶初開時,他的新房婆體質不佳,尚未到他能明白事理便已辭世。儘管這樣,她的爺爺對她極其關愛,悉心照料,直至她離世。
在那之前,從未有人來自新奶奶的子女家關心過她的病情,哪怕在她病重之際也沒有探問一句。然而等到她離開後,這位堂哥堂姐堂叔突然出現,宣稱對奶奶的遺產擁有份額。
事實上,奶奶並無遺產可言,隻有她丈夫也就是餘凱爺爺名下的那幢老洋房。他們聲稱,雖然爺爺娶了她,老洋房也算她的財產,因此有權在她逝世後分割半份。最後,在餘凱請來律師調解下,這爭議暫時平息了。
十年前餘凱遇事受難,房產遭到凍結時,二姑再度興風作浪。她堅稱房子本該屬於她們,並反對銀行凍結或是查封。遺憾的是,銀行並未接受這種蠻橫要求。
走進門後,二姑立即開啟了嘮叨模式“唉呀,岑岑啊,我聽說你都快滿三十歲了,連對象都還沒有呢。”然後繼續道“這舊房子多好,住在裡麵舒坦多了,看這個庭院,海城如今的土地多金貴,哪還能像從前那樣輕鬆蓋起。”
餘岑忍著惡心漱了漱口,不想應答。
“你瞧,連種菜都不夠地方,真是太好了。”她在房間裡四處打量,“岑岑,你肯定知道這座房子有我們的份額吧?”每次遇到這種話題,她都會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