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城有點難為情“這事我做不了主,你可能不知曉我和灝辰職責分明。他負責外部交流及事務處理,而我在財務和競標方麵擔當重任。如果有實質性合作需求,最好找他洽談。”
儘管如此婉轉,宋錦城知道秦灝辰百分之百會傾向‘新時代’的合作。
裴琳無奈歎氣“灝辰究竟被餘家哪一麵所打動,我也有所耳聞……”
話語未完就被中斷了。
“裴琳姐,是什麼?”宋錦城好奇詢問。
裴琳輕聲道“聽說,餘岑她媽媽和啟悅集團的李陽達成了協議,具體條款我不清楚,但如果她媽媽未能實現承諾,就得付出啟悅可觀賠償。同時,同意讓李陽和餘岑步入婚姻殿堂。”
這分明是把球踢向了宋錦城。
宋錦城聽得目瞪口呆“餘岑和母親關係不佳我也知道,可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太過份了,婚姻怎麼能由他人來決定?”
“誰又知呢。”裴琳搖頭表示無解。
“宋錦城!”
小栗子突然的一喝打斷了宋錦城的話。她站了起來,看著門口,眼神略顯慌張。
“小栗子?你怎麼來了?”
“我能不來了麼?你要是不出現,我和你這個書呆子豈不是就要私定終生?”小栗子的眼圈隱隱泛紅,顯然帶著慍怒和難過。
宋錦城眉頭緊皺,對小栗子無禮的言辭頗為不快。
“米粟栗,你這話聽起來多難聽,裴琳姐不過是遇到不順罷了。”
“我這是在講真話啊!我都一直在門外守著,給你打了那麼多信息都沒見你出來,我還生怕影響你工作。你就和她偷偷幽會?!”小栗子的鼻尖因激動而變得更紅。
“你誤會了,我是獨自前來。“裴琳作了說明。
“你閉嘴!“小栗子厭惡裴琳的態度,見到她就很不舒服,甚至有些煩躁了,說道“你還真是厚顏無恥!“
“小米栗!你怎麼能不尊重人!“宋錦城自然而然地擋在裴琳麵前保護她。
小栗子委屈地看著宋錦城,淚水盈眶,差點落下“我才應該是你的女友,你怎麼幫彆的女孩回信息卻不理我。“
宋錦城的心弦微微緊縮,內心對小栗子感到疼惜,低聲寬慰“我真的沒有看到你的消息,我對天發誓,我真的不知道。“
隨後,宋錦城拿出手機展示給小栗子看,點開微信界麵,證明道“你看,我真的沒有收到你的消息,連電話記錄也沒有記錄你的撥入記錄。“
看了宋錦城的手機後,小栗子又拿自己的手機對照一遍,堅持認為“不,明明顯示的是成功的!肯定是那個可惡的裴琳,她把我發送的信息刪掉了!”
聞言,裴琳眉眼微蹙,站起欲離“錦城,我想可能是你女友對我有些誤解,那我先離開了。”
“裴琳姐,不要放在心上,小栗子就是這樣子。”宋錦城試圖安撫兩方。
然而,小栗子卻不依不饒“宋錦城,肯定是裴琳刪掉我消息的!她連你的手機密碼都知道,這分明是居心叵測!你怎麼能讓她亂碰你的手機呢!“
“你個卑鄙的女人!就知道插足彆人的感情,這樣做才滿足嗎?!你彆想用備胎姿態壓著宋錦城去接近秦灝辰,告訴你,餘岑姐比你聰明、美麗、仁慈善良多了千倍,你趁早死心!“小栗子因憤怒而語氣激昂,年輕人一旦受傷,情緒便容易衝動爆發。
裴琳喉頭湧動了一下,眼中噙著淚水卻依舊堅定地望著宋錦城“錦城,希望你能管教你女友一些行為。“
宋錦城一慌,握住小栗子的手腕安撫“小米栗,你說什麼呢,我肯定手機沒有被觸動,可能隻是網絡不好。“
“是你沒錯!“小栗子紅著眼眶,確信是裴琳搗鬼“這個人在搞鬼!“
這個裴琳確實有些不堪入目。
“裴琳姐!“見裴琳遠去,宋錦城連忙追趕上去。
“錦城,我沒開車,麻煩送我回家吧。“裴琳停住,語氣淡然。
顯然是在向小栗子質問。
“宋錦城,若今天你陪她,我們就完了!“小栗子情緒失控,眼淚在眼眶打轉地看著他。
宋錦城陷入了困境“小米栗,我在原地等你,我先送裴琳姐回去,回來會跟你詳細說明。“
直到宋錦城離開,小栗子默默咬著嘴唇,等他走了後蹲在一旁無聲落淚。
宋錦城會不會覺得……她永遠都會在原地癡癡等待他呢?
破舊的老彆墅。
秦灝辰匆匆趕回後發現餘岑不在家,短短一段時間她去哪裡了?
是不是跟許城陽一塊走了呢?
秦灝辰拿出手機,想聯係她卻一直是無人接聽。
華夏媒體集團內。
“總編,秦灝辰請求您的召見。“
秦灝辰爽約之後早已離職,此時不再是公司的簽約藝人,突然回訪並氣勢洶洶地要求見許城陽,前台職員對此有些警惕。
“請他上來吧。“許城陽望著手機中的未接來電,沒想到秦灝辰未能打通電話竟然直接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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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岑呢?“秦灝辰臉色陰沉,厲聲追問。
“餘岑作為成年人,要去哪裡並不需要告訴我。“許城陽皺眉,並沒有給秦灝辰太多善意。
“她沒有接我電話。“秦灝辰顯露出一絲慌亂。
“根據我對你了解,可能是去了醫院,她幾天前就預約了手術。“許城陽瞄了一眼時間,語氣淡然地說出這一句。
頓時,秦灝辰的背脊僵直,怒氣衝衝地摔門離去。
許城陽靜靜地盯著手腕上的表,良久無言。他正在深深地反思,從頭到尾,他是不是太過低估了秦灝辰?
有些輕敵了。
海城市醫院。
如發狂般,秦灝辰遍尋餘岑的下落,若非保安攔截,幾乎要強行闖進手術室。
沈嘉言趕到時,秦灝辰的狀態依然瘋狂。
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情感如此失控。他不願失去肚裡的胎兒,是因為他對餘岑的渴望無法舍棄。
“到底發什麼瘋!“沈嘉言一巴掌打在秦灝辰臉上。“這裡是醫院,跟我過來!“這並非沈嘉言初次動手,兄弟倆從小就不服不認輸。
然而這次不同,秦灝辰並未回擊。
“我要見到餘岑,幫我找她,彆讓她的手術流產。“秦灝辰緊握沈嘉言的白大褂袖口,聲音飽含強烈的痛苦和震顫。
沈嘉言錯愕地盯著秦灝辰。
一直以來,在他眼中,秦灝辰是個冷漠且寡情的人,女朋友來來去去如過江之鯽,對他絕無真愛之情。
誰曾料到,水邊行走,終究要染濕腳跟。
“求你了,哥,幫我找到她。“秦灝辰死死拉扯著沈嘉言,堅決而又泛著通紅的眼眶,顯然流露出焦灼的淚光。
不論秦灝辰此刻的表現帶給沈嘉言何等震驚,單就這個便宜表弟的行為,已是他長這麼大首次低聲下氣請求。
自小時候起,沈嘉言便與秦灝辰針鋒相對。他對秦灝辰抱有憎惡,源於他看不慣親叔叔秦政輝的行為——他娶了姑媽沈雪玲卻不好好對待,還有情人私生子在外流竄。
在沈嘉言的心中,秦灝辰是秦政輝的孽障,天生帶著劣根性。
成長過程中的大多數時間,秦灝辰在山城祖母家度過了,與他的表哥不斷摩擦爭吵。自孩提歲月便忍受著這位表哥的“荼毒”,等到十七歲那身高超越沈嘉言之後,第一件事便去找表哥複仇,予以重創。
想起當時的痛扁,現在的沈嘉言仍有記憶中的苦楚。
那小子打人狠得出奇,從小便是這樣狠辣。
況且,秦灝辰天生不輕易低頭也不肯認輸。小時候個頭不如沈佳宴高大,遭到沈佳宴欺負時,眼中也滿滿是不屈的抗爭態度,隻暗暗憋著一股勁兒等到我長大的那一天,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然而世間輪回總有時,今天的秦灝辰竟也有懇求彆人的時刻了。時光匆匆流逝,孩子已經長大成人。
沈佳宴微微歎息,心頭甚是欣慰“餘家阿姨已離開,這裡不是你應該鬨的地方。”作為親戚關係的紐帶,他對秦灝辰這副狀態終究難以苟同。
除開姑媽沈雪玲過世的那一刹那,秦灝辰從未在他麵前流露出哭泣的神色。縱然那被稱為哭泣,卻從未見眼淚滑落下臉龐。他保持著那份堅持到最後的頑強倔強。
眼淚在他的眼眶打轉,固執地堅守著那份不願承認的悲傷。
“走了……她怎麼就這樣離開了我…“秦灝辰此刻無比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