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你保證的事情一定兌現,可是莉莉……這麼快實現目標,你就冷落我了。”陳盛偉非常了解李莉,一旦得到想要的東西,她往往會立刻消失。
李莉嘴角輕撇,冷笑出聲。
“試圖用這個作為威脅我,陳盛偉……你這些年確實長大了。”
“姐……你曾教我,無力扞衛就先放手,有了能力再奪回。如今,我隻是換個場景演繹罷了。”陳盛偉的手指緩慢地握緊。
“你!”李莉氣憤至極。
“兩者怎能相比?當初我們討論的是學業與保送名額!感情上的承諾隨人變化,但學校的名額不會,它是有固定規則的!”
陳盛偉低頭無言,沉寂片刻後,再次拉起李莉的手腕。
“道理相通。”
李莉努力掙紮逃脫。
“不要碰我!”她的怒氣無法控製。
“妹妹,你明白,時代變遷很快。不僅僅是那個項目,我還能更多助力。”陳盛偉眼眶略顯濕潤。
儘管他並不願采用強硬手法,但現在……他們已不能以平常方式交流。看著她,陳盛偉甚至有種隔閡和恐懼。
曾以為一生都會被愛的人,分開也不會另結新歡。然而,他又錯了。
“請你儘快履行承諾!”李莉雙拳緊握。
“一切聽你安排,明天如果你願跟我領證,我會將項目交給你。不止如此,我還將額外讓出公司兩點利潤,優先與新時代攝影部合作。”陳盛偉內心焦慮不安。
為了確保李莉留在自己身邊,他得儘快讓婚姻成真,那她才是完全屬於他的。
“這些年的陳盛偉,真是長進了。”李莉嘲諷的笑,深深呼了一口氣。
“行,我們明天九點就去民政局。”
陳盛偉凝視著李莉,心中激動無法言喻,不知該開口問什麼“姐姐,真的可以?明天一早就來接你。”
“這就是你的願望,難道不是嗎?”李莉甩開陳盛偉的手臂。
“好,明天一大早,我會準時到你身邊。”陳盛偉自背後抱緊李莉。
“我發誓會對你更好,比以前還要愛你。”
“滾!”李莉不願讓陳盛偉親近,他的靠近隻讓她反感。
陳盛偉聽話地放手,既然李莉同意結婚,他仍有時間讓她原諒。還有機會,隻是需要更多耐心。
僵硬的腳步走入電梯,倚著牆壁,李莉好久都沒恢複平靜。
她原以為陳盛偉的身影,此生難以忘懷。其實,當失望到了極點,任他付出生命代價,都無法召回她的感情。
正巧看到躲在門外哭泣的李莉,程毅推開門扔掉垃圾時問到“陳盛偉是不是又來找你麻煩了?”
程毅麵色嚴肅,伸手將李莉拉近自己,關切地問道“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打電話給你乾嘛?咱倆到底算啥關係?最多也就是住在一起的露水朋友罷了。”李莉譏笑道,對男人失去了信任。看到程毅眉頭微皺,她明白了對方的情緒可能有問題。
“莉,坐下來好好談吧。”程毅深深地呼吸,決定認真麵對兩人之間的狀況。
“我想跟你說清楚我們的事。”
“談什麼?談談感情嗎?”李莉諷刺的哼道,掙脫他的手進屋。邁進房內,她的腳步突然停頓。
客廳裡,各式各樣的鮮花簇擁,顯得莊重又不失溫馨。
“說實話,我不太清楚女孩子們究竟愛哪種花。”程毅雙手環抱著雙臂倚在門邊,補充道,“至少應該有個正式的樣子。”
李莉愣了愣,用疑問的眼神注視著程毅。程毅認真地說“莉,我們要不要試著在一起?我知道你抗拒戀愛,但是我希望你可以試試走進我的世界。我們可以從談戀愛開始,如果我覺得合適,那就走到婚姻那一步。”
聽到這話,李莉一時呼吸停滯,心弦仿佛被撥動。
“程毅……你是認真的?”
“是認真的。”程毅走到她眼前,堅定地看著她。
“我從未主動追求過誰,之前那段戀愛也沒讓我感到心動,過程也並不美好,但這次我慎重思考過,真的很想要追你。”
李莉知悉他曾與一位女子有過交往,因他缺乏經濟基礎而分手。
“比起感情,你認為工作更重要嗎?”她自嘲般微笑。
若是幾年前的她,她或許會選擇愛情無悔,但受過傷的現在,她的選擇已明確事業為重。
“我這樣的女性不適合牽扯過多的感情。”她警告道。
在衡山墓園,除了缺位的許征,許家的人齊聚一堂,等待祭奠時間的到來。許城陽的親朋們身著黑色西服,胸前佩戴白色的花朵,神情肅穆。
“這次他又是拿什麼借口拒絕出席?”許佳麗低聲質問,語氣中帶著幾分失望。
“先生……他說他病了。”助手小心翼翼地說出實情。
許佳麗聞言果斷地說道“通知殯儀館和火葬場來我家接他吧,今天要和母親一並在這裡下葬。”說著,她的手指緊握成拳。
助手驚訝了一下“佳麗姐,您是指……帶他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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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佳麗沉聲道“沒錯,馬上行動,讓吹鼓手們也都過來。”
天空烏雲密布,大雨即將落下。餘岑提著一支白色菊花走近許城陽,默默致以哀悼。
主持人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中回響,宣布“時間已到。”
許城陽把骨灰盒交給了喪葬工作人員後,轉眼看向餘岑“可以抱一下嗎?”
餘岑輕輕擁抱著許城陽,溫柔地拍拍他的後背給予安慰。
許城陽凝視著秦灝辰,眸中蘊含深情。
雨無聲無息地降下,雨水拍打在身軀之上。
秦灝辰一身深黑西裝配以潔白的菊花,麵容嚴峻且微皺著眉頭。他能解讀出許城陽眼神中的警示意味,也感受到挑戰的氣息——那是男性對其擁有之物深深占有的欲望。
對於許城陽而言,阻擋他與餘岑間的最後一道障礙已然消逝。他的母親已然故去,再也承受不起失去餘岑的風險。
……在喪禮上,許城陽在默祭舊日的自己,也借此宣告重生的機遇。
“節哀順變。”秦灝辰走到許城陽的身旁,自然地挽著餘岑擋在他的前方,撐起一把傘,嗬護在她身邊。
許城陽的眼眸沉鬱深邃,直直地看著秦灝辰,風雨欲來的氛圍悄然浮現。
“對於許征程,許城陽兄弟姐弟的情感不多,都是伯母一手帶大的。”劉妍走近一步,旁立一旁。
餘岑輕輕歎息“許城陽一直未曾對許征戰下手,是不願因他而牽涉到母親。”
她回憶道,“那年的許征程就是利用夫人的身份威脅許城陽放棄公司,放棄秦某人”聲音細弱,但話中蘊含的秘密劉妍其實早已知曉。
事實上是由於許征程利用許夫人的地位,許城陽不得再因協議在公司與其衝突,“往事就隨風而去吧。”餘岑眺望著許城陽的背影,他們之間的篇章已然畫上了句號。
許城陽的選擇合情合理,但他依然做出了抉擇,偏向了彆人而非夫人和劉妍自己。這樣的話題顯得有些荒謬,如同麵臨突發困境的小女孩質問如果我和你媽媽一同落入河中,你救誰?
當葬禮結束,餘岑和秦灝辰踏上了歸途。
“明天晚上,我們三個找個時間聚聚如何?”劉妍心中糾結,友誼間一旦有了其他情感摻雜,相處起來就格外彆扭。作為好友她明白許城陽的愛意,餘岑也曾對許城陽有過情愫。兩人都未曾戳破關係表麵時,三人之間的關係堅如磐石。
而現在,最困擾的反倒是身為中介的劉妍。她不願意友情瓦解,卻又害怕這樣的聚合可能攪亂彼此的情感糾葛,畢竟餘岑現在有了秦灝辰。
餘岑條件反射般抬起視線瞥向秦灝辰,“早點回家吧。”他輕聲吩咐。
她微微頷首“嗯,明天晚上見。”
車行回家的途中,車廂內彌漫的氣氛有些凝重。餘岑凝視窗外,回想起多年前出席餘凱葬禮的那個自己。人在痛極之時,往往是淚流不出的。
餘凱安靜地埋在地下,而餘氏家族的親戚們在旁邊絮絮叨叨地談論家常事。她木然而立,仿佛被困在一個無形的隔膜內,無法吸息,心臟亦止住了跳動。
秦浩晨沒有多言語,僅抬起手掌握住餘芩的一根手指,靜靜陪在她身旁給予安慰。
當他們乘坐的車停穩在指定車位,秦浩晨握著餘芩的手,問道“不想下車嗎?”
“我隻是想……再陪我坐一會兒。”她倚靠在他的肩膀上,透出一絲疲憊,“關於何幼怡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秦浩晨回應道“這是一次有心人的暗中,加上楊老夫人及律師團隊介入,但這還不夠,我會讓她吃點兒苦頭。但這回並不足以一次性解決問題。”
“顧家也出力對付何幼怡了?”餘茵明白顧銘修絕非容易罷手的人。
他輕點了一下頭“對,顧銘修將使她在法律麵前無處可逃。”
況且,老太婆自己都不敢向顧家求助,這場仗對她來說已是難以招架。
這一切也算是她們咎由自取。
接著,餘芩問起另一問題“股份問題你也考慮過了嗎?我不願插手集團內部糾紛,但涉及你的利益,我就無法視而不顧。”
“父親可以解決這些問題,你就彆操心了。”他儘量讓她放心。
……
於正暉的宅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