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自己不喝酒他是不會放過自己了。
蕭何意有些無奈,但又不想招惹麻煩,隻得拿起碗,遞給了袁未南:“滿上。”
“好嘞,林兄就是痛快!”袁未南又是喜笑顏開,端起酒壇子,給蕭何意倒了滿滿一碗。
端回碗,放到嘴邊時,便聞到那特有的燒酒氣味,入口熱辣,他雖不愛這味道,卻沒有退縮。隻停滯一瞬,終是蹙著眉頭一仰而儘,隻是喉嚨抑製不住咳嗽的欲望,有些紅了眼,身子微微抖動著。
可燒灼過後,卻也莫名的心安,是被酒意迷惑,而產生的錯覺。
這酒,也不完全是壞東西。這麼想著,又將碗向袁未南遞了去。
袁未南也看出他並不會喝酒,正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勸酒,畢竟這第一碗酒,本就是蕭何意為了堵自己的嘴才喝的。且若是再勸他一次酒,那豈不是不太厚道,況且他也不一定會再喝了。
正猶豫著,卻見到蕭何意遞到他麵前的碗。
袁未南有些訝異,愣了一下,便明知故問道:“再來一碗?”
“嗯,再來一碗。”蕭何意點了點頭。
袁未南未說什麼,隻又端起酒壇,給蕭何意滿上一碗燒酒。
又是一口喝儘,但此時卻沒有那種想要強烈咳嗽的欲望,不知是醉意使然,還是真的習慣這種燒灼感。
兩碗燒酒下肚,便有些暈暈乎乎了。胡亂吃了幾口烤好的羊肉,便找了無人的位置,雙手墊在頭下,安靜地躺倒在地。
他本就酒量不好,此時已是天旋地轉了。望著滿天星鬥,模糊不堪。又似乎從這模糊之中,描繪出逝去之人的臉,父親、母親、祖父……還有不知所蹤的瀟兒,仿佛都近在眼前。
“林兄這是醉了麼?”袁未南走近了他。
蕭何意因著醉意,啞然一笑,又啟唇道:“是啊,人生難得一醉。”
二人默默無言。
許久,蕭何意因不斷湧上的醉意,腦袋更是暈眩,困乏不已。
眼裡夜空旋轉著,星鬥成了白線,蕭何意的眼神越發渙散,最終支撐不住沉重的眼皮,睡了過去。
“你說說,明明我同你未曾見過,可怎就覺得你有些熟悉呢?”
袁未南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把玩著地上隨手摘來的草莖,盯著躺在地上沉睡的蕭何意,滿臉的莫名其妙。
說罷,還往他身上扔了手中被摧殘的慘不忍睹的草莖。
一陣風吹過,喝醉的的人打了個哆嗦,人群喧鬨,此刻仍是興致高昂。
“父親……母親……意兒想念你們……”蕭何意的臉皺成一團,突然囈語道。
原本還在一旁發呆的袁未南,聽到蕭何意的聲音,頓時便回過神來。
沒想到這外表冷漠的蕭何意竟還有這一麵,才入了軍營半年不到,竟開始想家了,連做夢都叫著父母,真像個從未離家過的孩童一般。
“意兒……意兒是你的小名麼?”袁未南一臉的笑意,像是問他,又像是喃喃自語。
然不論是什麼,都無人應他。
而蕭何意隻沉寂了一會兒,便又開始了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