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閉門不出
便又說回那年趙子乾被廣安王趕到邊關從軍後,其妹趙舒玉好歹也是在府中安分了些年。
唯一不改的,便是對琴棋書畫樣樣不上心,偏生愛學那拳腳工夫。好在廣安王倒也遷就女兒,便讓她同教導趙子乾的師傅學了些年,而兄妹倆處處相似,那一手長鞭皆使得不錯。
然而處處相似也並非全然都是好事,那趙子乾從小愛在外頭混跡,十多歲時便逃離廣安王府,後又去了邊關從軍。
而這妹妹趙舒玉亦是不逞多讓,眼見著年歲漸長,及笄後成了妙齡少女,她生怕廣安王將自個兒嫁出去,成了這家族聯姻的犧牲品。故而追隨著哥哥當初的腳步,收拾好行李,給父親留了一封辭彆信,偷溜出府,便浪跡天涯去了。
她本就不是個安分的姑娘,自小便同哥哥野慣了,在這深院高牆裡哪裡還能呆得住?又哪裡能困的住她?
那廣安王眼見著僅有的一雙兒女,都是不著家的主,成天隻想著出門闖蕩,差點沒氣出心疾來。然他又無可奈何,隻能委托各州官員暗中多加照護著。
這趙舒玉這一去,便也去了好些年,音訊寥寥。好在她偶爾會同府中報信,道個平安,也能令府中眾人安心些。
如今如蔓與蕭何意來府中做客,恰好碰到她多年來第一次回府,也不知道她在外頭經曆了些什麼,惹得她這般不快。然如蔓二人卻暫時無緣得見這位郡主了,畢竟她剛回府便將自個兒關在屋內,便是家人都難以見她一麵,更彆說外人了。
如蔓與蕭何意走後,趙子乾便想起了自個兒的妹妹。雖是嘴上抱怨,說不出好話,然心底仍是關心這嫡親的妹妹。
“這麼些年未見,也不知這臭丫頭變成什麼模樣了。”趙子乾自顧自嘀咕著,回想著最後一次見她的時候。
一邊想著,一邊抬起手在胸前比劃著“那時她不過才到我胸口吧?還是肩膀來著?”
這偌大的廣安王府不若其他府邸那般人丁興旺,後來一雙兒女皆離家而去便更顯蕭瑟了。廣安王安分一生,卻偏生有著格外不羈的子女,倒是令人有些哭笑不得。
好在如今因趙子乾回歸而多了些生氣,在外多年,如今在府中倒也待得住了,連園中的瀟湘竹也都開得格外旺盛些。
趙子乾一路把玩著手中的玉扇,跨過長廊,終是到了那熟悉的房門前。
“臭丫頭,你終於舍得回府了?”趙子乾以扇柄扣了扣門,試探道。
然回複他的隻有一陣沉默,以及屋頂上稀疏的的鳥叫聲。
他一貫不恭的笑容裡添了一絲擔憂“舒玉啊,這麼些年未見你倒是不想你哥哥?一回來便將自個兒鎖在這房裡,小爺可真是白疼你那麼些年了!你同我說說,是誰在外頭欺負你了?小爺我定要找他評評理去!”
饒是這樣,那緊閉的房門仍紋絲不動,裡頭亦不曾有一絲聲響。若非王管家親眼所見,趙子乾會以為趙舒玉回府不過是一場假象。
趙子乾趴在門上,附耳傾聽,又用手輕輕推了幾下,然這門卻推不開,他便又加大力度使勁推了起來。那門雖是有些晃動起來,揚起些許塵埃,可仍是被裡頭牢牢拴住,難以撼動。
見裡頭的妹妹固執得很,他這會兒也失了耐心,抬手將房門敲得砰砰響“臭丫頭!趙舒玉!你可彆是死裡頭了,倒是吱個聲兒啊!”
“敲敲敲!敲什麼敲!本郡主離死還早著呢!哥哥你就彆費心思了,我是不會出來的!我現在煩的很,能不能讓我自個兒靜一靜!”
屋內終是傳來清脆的女聲,這聲音略帶惱怒,卻帶著一絲鼻音。
“行行行!隨你,小爺才懶得在你這當閉門客呢。”聽到這聲罵,趙子乾倒是不腦,嘴上雖也不客氣,但心下總鬆了一口氣。
他又附耳聽了一會兒,見終歸是聽不出什麼信息來,便又把玩著玉扇走了。
到了用晚膳的時候,管家特意吩咐下人多備了些菜,廣安王時常在宮中輔佐政務,鮮少回府。如今得知愛女回府,特意趕了回來。然二人左等右等,下人叫了幾番,仍是不見趙舒玉前來用膳。
趙子乾觀察著向來不苟言笑的廣安王的臉色,輕咳一聲,壯著膽子提議道“父王,想來舒玉不會來了,不如咱們先用膳吧,待晚些時候我再給她送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