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安安的回答,陸燁文在心裡鬆了口氣。
“安安,我想見你,你出來跟我見一麵,好不好?”
“那莊姨怎麼辦?我答應了她,不能再跟你們聯係,更不能見麵。”
“我說了,那是母親個人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
“可是”
“沒有可是,我們這麼久沒見麵,你不想我嗎?”
他們自從那一彆之後,已有整整三個月沒見過麵,怎麼可能不想。
雖然彥森哥哥對她很好,她已經習慣了南城的生活。
但在一些重要日子,她還是會忍不住地回憶,在滬市,跟莊姨,跟燁文哥哥的點點滴滴。
“我想見你,但我不能這麼做,我答應了莊姨,就要說到做到。”
陸燁文知道這個方法行不通,於是放軟了語氣說道。
“安安,你不來見我也沒關係,但我會在南城逸山公園一直等著你,直到你願意見我。”
“燁文哥哥,你不可以這樣一直等我,外麵很冷,你會生病的。”
“既然我惹安安難過,那就要受到懲罰,隻有待在寒風中受凍,我心裡的愧疚才會減少一些。”
“不要,你不能這樣。”
安安都快急哭了,她知道外麵有多冷,她不想燁文哥哥在外麵受凍。
陸燁文溫柔地安慰道。
“安安,沒事的,我一大男人,沒那麼怕冷。”
“再說,滬市比南城冷多了,那時候我還經常在寒風裡接送你”
那時候,安安剛被接到陸家。
莊文菁一開始並不接受突然來到家裡的安安,正在心裡怨著陸正凡這先斬後奏的行為,對安安比較冷淡。
這個家裡,除了陸伯伯,唯有陸燁文這個大哥哥對她表現出友好。
因為安安心智缺損,小小年紀就經曆了家破人亡,還在寄養家庭裡,受到欺負和虐待,她變得非常膽小。
連小學都不敢去,就算有司機接送,都會感到害怕。
陸燁文便主動承擔起接送安安上下學的任務。
這一接,便是整整一個學期,從酷夏到寒冬。
因此安安非常依賴他。
總是哥哥前,哥哥後地喊著,就像他的跟屁蟲。
那年陸燁文年僅十六歲,不過已經是一名大學生,所以時間安排上比較自由。
他上學早,又天資聰穎,經常跳級,就連大學都是保送,15歲就上了當地最有名的醫科大學,大學畢業後才去了國外留學。
陸燁文開始追憶往事。
“安安,我記得那時候,你從學校裡出來的第一時間就是衝進我懷裡,雙手緊緊地摟著我的脖頸,讓我抱著你……”
“每次想起這些,我就很想很想時光倒流,回到你還這麼依賴我的時候。”
聽到這裡,安安早已淚流滿麵。
她怎麼可能忘記。
燁文哥哥最疼她了,每次都會在她哭鼻子的時候,安慰她,還會給她買各種好吃的。
還會帶她買各種玩具,哄她開心。
“哥哥,我現在就去找你,你不要走開哦。”
陸燁文勾唇一笑,“好,安安,我不走,我就在這等著你。”
掛斷電話後,安安抹了抹臉上的眼淚,看向周顏。
“周姐姐,我現在要去逸山公園,你送我過去。”
周顏疑惑地問道“太太,約你見麵的人是你親人或朋友嗎?”
陸先生交代過,不能讓太太跟陌生人接觸,但聽太太跟那人的對話,兩人關係似乎不一般。
小星“太太,那人都把你惹哭了,真的不是壞人嗎?”
安安趕緊搖頭,“他不是壞人,他是跟我生活了十一年的哥哥,是很親近很親近的人。”
聽到這話,周顏和小星才鬆了口氣。
不過小星留了個心眼,不管怎麼樣,隻要有異動都要告訴陸先生。
她在安安不知道的情況下,偷偷給陸彥森通風報信了。
安安來到約定的地點,剛下車,就看到不遠處的男人。
陸燁文穿著黑色大衣,露出裡麵深灰色毛衣,圍著黑色圍巾,下身是黑色長褲,戴著金邊眼鏡,原本乾淨白皙的臉,有了顯而易見的胡茬。